“怎么这么多!”
“我每天都不吃晚餐,还不停地跑步,现在肉变硬了。”
结实点好,我连忙叮咛他不准过度节食和过量运动,心里很欣慰,有种一切正在变好的感觉。
之后我们就出发了,虽然是长时间的飞行,但我并不累,证据拿到了,意味着我很快就能见到妞妞和其他家人。暂时到美国去,也意味着我可以过一段时间不被盯梢的逍遥日子。
这次的计划是分开行动,而且我也想去祭拜叔叔,再见见婶婶。另外他们两个搂搂抱抱卿卿我我地看得我十分腻歪。
我去看了婶婶,她依然心情不好,看上去比以前苍老了很多,她告诉我她现在依然总是睡不着,心慌意乱,十分痛苦,总是需要医生的帮助。
我陪她一起去了墓地,她几乎每天都来。我上次没有感觉,这次突然觉得墓碑上的相片那么像韩千树——他们本就是一家人。
那一晚我一整夜都在做噩梦,心脏不停地抽搐,只好到客厅里去坐着,却发现婶婶正在自己喝酒。我们一起喝了一些,第二天一早,我突然觉得头晕,醒来发现自己在医院,婶婶说我突然发了高烧,一直在叫韩千树的名字。
我病了一整天,好一些后,婶婶说家里一个亲戚要去森林边上野餐,要带我去,说会让我的心情好些。
我们一起去了,在路上接到李昂的电话,说他们已经拿了证,我便把cd给了婶婶,请她帮我发给舅舅。她也看了内容,惊愕极了,“那孩子跟千树一直很好,千树救了他的命,他居然这样害他。”
我以后跟虞雯还是要相处的,便解释了一下,不过婶婶并不相信,还是生气。
野餐只是温馨的朋友野餐,大家都是自己来,并没有带伴侣,可能是考虑了我们的感受。他们没有提起伤心的事,只是给我们分享好吃的食物和森林里的鸟。我想起我们曾经穿梭在森林里,扛着枪,逃命杀人,竟从不觉得这里这样漂亮。
临走时天已经黑了,我们正要走,突然看到路边的森林里有一个小影子。我视力最好,看得最清楚,连忙请他们停车,跑过去时只看到一头奄奄一息的小豹子,它的腿被打伤了,身边有大量的血,应该是它妈妈或者其他人的。
偷猎者应该还在附近,但来时只有我带了枪,还是李昂借给我的。婶婶抱住它,帮它止血,我觉得不对劲,拔出了手枪。还没来得及上膛,草地上就传来一阵动静,我怀疑是偷猎者,他们没理由只抬走母豹子而不要更轻便的小豹子。可能是被我们惊动而暂时躲起来。
这种情况想不了太多,我朝着草地的方向开了一枪,那边传来了一声重物坠地的声音。
之后,一阵窸窣,没死就好,否则我又惹上麻烦了。
我们带着小豹子回去,虽然已经止血,但它在路上一直流血。路程很长,我几次都以为它撑不下去,没想到它一直很好地活着。
婶婶心疼地抚摸着它,它也明白这是在救它,像小猫一样把头蹭在她的手心里。
我问婶婶,“等把它救过来,我能把它带走吗?”
“这很难,豹子可不是狗。”
“哦。”
“你很想要它?”
“千树以前说等我们重新在一起,就一起找一只豹子养。”这个要求的确太过分了,“算了,我也只是说说而已。”
婶婶摸了摸我的头,说:“我会帮你想想办法,当务之急是治好这小家伙的伤。”
“嗯。”
找到宠物医院后,我们立刻把小豹子送去治疗。医生说它的伤太重了,不确定是否能活过来。接下来它需要住院,而我已经没有时间,但婶婶说她会照顾,并且试着办一些手续把它给我。
我发的邮件在我准备走的那天早晨接到了答复,看措辞像是舅舅亲自打的,他回复资料说他已经收到,并且对之前对我的不信任表达歉意,只要我的时间方便,可以随时回去看妞妞。我在发去的邮件里已经说明我现在的情况,但撇去了我跟李昂他们在一起的部分,只告诉他我在姑姑家短暂做客。所以他还给我发了家里人的相片,有我们全家人站在一起拍的全家福,也有他们跟妞妞一起玩,甚至还有有舅舅的。他们的气色都好了很多,可以确定舅舅给了他们很好的照顾。
妞妞看上去没那么瘦了,结实了许多,小头发已经能扎两条小辫子,她摆着可爱的拍照姿势,站在果树下,张着圆圆的眼睛,和音音当初一样可爱,我却总感觉她没有音音当初那么快乐。
繁盛现在对我的管束少很多,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认为韩千树的事我无从解释,舅舅也就不会与我联络。我当然不能让他知道事情已经说清,因此一张相片都不能带走,眼下更加没有时间去看家人。我只能回复邮件,问舅舅千树究竟是不是还活着,然而直到我离开时,他依然没有回复我。
我想没有回答还算一线希望,况且我可以继续见妞妞了,这已经让我的心里已经少了很多彷徨。
之后我跟李昂汇合,他告诉我繁盛前一天刚刚跟他沟通过,繁盛很生气,说要拒绝帮李昂跟费子霖议和,李昂就骗他说这样他就会把证据交给舅舅,让我跟舅舅关系改善。他们俩不欢而散,但目前繁盛肯定是在考虑要不要答应李昂加速议和并且此后再也不参与这件事的要求。
虞雯则给我展示了她的戒指,她这个人有一点很好,开心起来很快就能把过去糟糕的事都忘掉。不过当然,我跟韩千树结婚那时,虽然身上都是麻烦,我却觉得自己重获了新生,万万想不到后来会走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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