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下就清醒了,钻到被子里,小声问:“怎么了?”
“我们窗户外有人。”他轻声说:“把衣服穿好。”
在这种地方,和一个曾经是异性的人住在一个房间,我根本没脱衣服。
与此同时,地上的女人也醒了,她也没有脱衣服,翻身坐了起来,拿着手枪,贴墙站到了窗边。动作好快,显然是被繁盛叫醒了。
纺织品在这里属于稀缺物品,因此房间里并没有窗帘。月光从窗外撒进来,现在我们还没看到什么人影。
“我穿着呢。”我问:“那我现在干什么?”
那个女人看着我,拿着通讯器,说:“外面没人。”
繁盛也醒了,“你先睡吧,珍珍看着点外面。”
我怎么可能还睡得着?
只好先躺下,盯着窗户的方向。珍珍冲我点了点头,轻声说:“你睡吧,不用担心。”
我冲她笑了一下,她似乎不喜欢笑,朝我抿了抿嘴。
就在这时,我突然看到外面闪过一个黑影,月光清晰,照见一个人头,然后他似乎蹲了下去。
珍珍立刻从我的表情做出了判断,用步枪枪口顶开窗户,低喝:“出来!”
我按了通讯器的发声按钮,“有人来了。”
“我们在门口。”韩千树说:“把门打开。”
珍珍的枪口压着那人,她伸手去扯他。
我连忙下床去开门,问:“要不要对个暗号什么的?”
“宝塔镇河妖。”他嫌弃道:“快开门。”
我已经走到门口了,连忙打开门锁,看到韩千树和繁盛都在,立刻安了心,扑上去抱住韩千树。
回去时,珍珍已经徒手把那人提溜上来了,是一个年轻的村民。
他匍匐在地上,后脑被珍珍指着,嘴里说得是英语,但方言味很浓,不断地重复着:“我没有恶意,我是好人。”
我们几个坐了下来。
繁盛和颜悦色地问:“你可以说英语?”
“一点点。”
“你读过书吗?”
“我在镇上读过两年书。”
“那真不错。”繁盛笑起来,问:“但你为什么要偷窥我们呢?”
他脸色怪怪的,没有说话。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这个年轻人立刻就慌乱起来,往珍珍的身后缩。
繁盛压低了声音,交代:“把他赛到床底下。”
敲门声传来,是个女人,声音很年轻,也会说英语,“两位小姐。”她轻轻地问:“你们睡了吗?”
我们谁都没吭声。
过了一会儿,她又开始敲门,说:“我是村长的女儿,我妈妈让我来送夜宵给你们。”
我们依然没吭声。
这次过了更久,那个女人低低地说了一句什么。繁盛立刻看向床底下的年轻男人,他小声替我们翻译,“她说你们睡了。”
看来并非自己来。
这时,门缝里伸进一把短刀。这扇门是用木条闩上的,因为做工粗糙,门缝很宽。短刀伸进来后,插在了木条上,开始移动它。
韩千树和繁盛分别到了窗边和门口,不请自来,显然不是善茬。
动了两下,那边突然停了手。又等了十几分钟,脚步声重新响起,越走越远。
我们连忙回到窗边,繁盛和韩千树蹲了下去,珍珍和我坐下床上。
繁盛问:“那个女人是谁?”
“是我们村长的女儿。”年轻人担忧地说:“她是来找我的。”
“找你?”
“因为我来的目的就是告诉你们,你们明天一早就立刻走吧,现在村长已经变了,他杀了很多外地人,监禁他们的女人。”他语速极快地说:“因为我们没有足够的女人了。而且我现在必须回去,他们一定在去我家的路上。”
仔细想想,这个村子里的女人的确很少,今天的围观群众也大都是男人。
我们把这人放了,繁盛派了个护送他回家。
我问:“他说得像真话吗?”
“他还没说完,不好判断。”韩千树说:“在情理上倒也说得通。”
这种世外桃源般的村子一般都十分闭塞,他们的通婚大部分都局限在同村范围内。至于女性为什么这么少,恐怕与重男轻女和女性外嫁逃离这里有关。
虽然都是猜测,可我们都觉得*不离十,毕竟这里文明程度相当低。
繁盛看向了我,笑着问:“你有兴趣留下来当压寨夫人么?有我们这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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