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我没有做错。
因为人生就像一场棋局,我必须舍得每一颗棋子来确保我能笑到最后。
我要杀了他,确保继承权不要旁落,确保拥有强力后盾的林至美对我的信任。
我知道这会让徐妍恨我,没有关系,我可以压着这个消息,直到她怀上我的孩子。
她肯定会为了孩子做出妥协。
我要把她推入这样一个境地,逼迫她选择我。
这个计划很冒险,但我十拿九稳。
我觉得女人都会如此,她总不可能比我妈妈更强悍。
虽然林至美已经同意,但在我结婚之后,她逐渐变得不安。
我们见面时,她总会把自己喝醉,用魔鬼般的眼神盯着我。
直到有一天,她问:“阿盛,你爱我吗?”
“嗯。”
她苦笑,“你撒谎……你整天骗我。”
我看着她苦涩的表情,心里猝然一痛。
我承认,我对她并不着迷,看到她时,没有亲吻的*,没有勃发的*,没有妒火中烧的妒忌。但这一点都不妨碍我心疼她。
这天晚上,我们做了我结婚之后的第一次爱。
她浑身酒气,手臂吊着我的脖子,用腿缠着我。
我躺在床上无所顾忌地吸烟,忽然想起很久很久以前。我看着她倒在舞台上,灯光照着她身上的血。她的小腹穿着一根粗壮的钢筋,整个人就像一颗穿在糖葫芦上的山楂。
我吓傻了,不断地后腿。
她看到我了,牵强地朝我笑了一下,不断地朝我伸出手。
我却一直躲,一直躲。
那一刻我的脑子里全是回忆,我第一次见她时,她从小布包里掏出了很多巧克力和糖果。分给我,分给阿景。那好像是五六岁的时候,她的发型精致,戴着黄金和钻石的发卡。她托着腮帮子问我:“小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繁盛。”
“我叫林至美。”她眨巴着眼睛,说:“就是最漂亮的意思。”
那天我最终也没有过去拉住她的手。
眼睁睁地看着血越来越多,她的脸色越来越青紫,她不是最漂亮的了。人在濒死时显得有点可怕。
我不知道是什么力量驱使她爱了我这么久。我这么无耻,我是个不折不扣的懦夫——我到今天这一刻,依然没有告诉她,那天真正的始作俑者是我。
第二天早上,她的酒醒了。见我还在,脸上露出了意外和欣喜,“你不要回去陪她吗?”
“不用。”我说:“生孩子只要上床就够了。”
她清醒之后就不会在意这种事,笑了一下,说:“我去给你拿衣服。”
我们一起吃了早餐。
她一直寂寂无语。
我主动开了口,“她整天都让我戴套,剪洞有点慢。”
“不急。”她微笑着客气,“你得看好她,只要一发现她怀孕,就立刻把她关起来。”
“我知道。”以徐妍跟我的关系,她搞不好会打掉孩子。
“你昨天是想补偿我吗?”
我看向她的脸,“我为什么要补偿你?”
这个词难道不是指四十岁出轨的小白领?
“那就好。”
我忙了一些别的事,然后回了家。
这段时间我们搬出来了,搬回了徐妍那栋绿草茵茵的小房子里。就像杜拉斯的北方情人为她准备的偷情的房间。那是蓝色的,这是绿色的,通通生机盎然。
准备回家的早晨,我接到了警局的电话。
我知道这是韩千树的动作,他当然明白他们没办法捍卫我。只有封建时代,皇上的圣旨才能在短时间内扫平我们家。
但他们在找我的把柄,且收集了一些证据。
事情稍微有点棘手,我特别想杀了韩千树,但他已经搞定了警方的保护。
回去时天色已经晚了。
以前那个喜欢给徐妍送食物的邻居已经被我撵走了,当然,我给了他们很多钱,也当然,他们恰好喜欢钱。否则这件事还真难办到,在德国有权有势也没办法横行霸道,这点令人非常不快。
我三更半夜回去,保镖告诉hans,说她最近没吃什么东西,情绪很不好,就和之前一样。
我觉得很欣慰,她没疯已经是奇迹,她不是个适合蹲监狱的人。
我到卧室去,坐在床边看着她。她和我所有交往过的女人都不同,她跟林至美一样是有个性的。林至美喜欢用她无害的外表麻痹别人,徐妍喜欢让自己看起来强悍威风。
她每天都瞪着眼睛跟我吵架,损我,挖苦我,用尽所有她能想到的,具有侮辱性的话——对我来说都是小儿科。
所以我特别喜欢她睡着的样子,香香的,长发凌乱,凌厉的眼睛紧闭着,朱唇微张,性感的长腿露在外面,肌肉的线条美得让人想把她干哭。
我若是个普通人,还真愿意就此臣服于她的桀骜。毕竟我是个没出息的人,希望懒洋洋地被养着,给她洗头搓背洗脚我也不觉得哪里丢脸。
我让徐妍见了林至美。
因为我贱,我手痒,我想让她吃醋,我希望自己少挨一点关于骗婚、无耻、没人性的骂。如果骂我出轨,我是很愿意的。
没错,徐妍找到的那个词很精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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