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们没有那样呢?”
“那就让他们打吧。”韩千树在关键时刻比我有魄力,“两败俱伤,对我们只有好处。”
我不知道这样算不算是我变相地往死里害繁盛。现在这样说得很容易,但其实我能想到他们的打,是真的在玩命。
韩千树知道我的想法,说:“我觉得繁盛不会那么疯狂,毕竟在他自己的事里,他也没有不顾一切。费子霖的事他更没有理由,他九成会选择脱身自保。”
对啊,之前我和韩千树打算逃回北京时,在繁盛的角度上,那也是一顶绿帽子。他当时也只是在态度上发了疯。
“最后一个问题。军火的线怎么牵?”
“我叔叔。”他说:“我搞定。”
我点了点头,“那怎么见你姐夫?”
“我也有办法。”
“我去见见虞雯如何?”通过虞雯带话应该可以吧?她从小就傻呆呆的,见她我还是比较有保障。
“没必要。”韩千树说:“他是因为虞雯打起来的,恐怕现在不会轻易把她露出来。”
不久之后,我们拿到了准确的消息,就是李昂最近的状况非常不乐观,似乎所有生意活动都没有参与,像是藏起来,又像是死了。
韩千树说他得去一趟,李昂状况越是不佳,越得见面跟他谈。
这次他如果跟李昂谈判,顺利得话他就得直接去美国,不顺利得话,可能也要周旋一番才能脱身。
因为是舅舅引荐的关系,李昂倒是不会杀他。
行程至少有两到三个月,我不能跟去,因为我得确保音音没事,而且如果我在这段时间里长时间地离开音音,万一繁盛想办法取证,诉讼时我会很被动。
基于这么多原因,我只能去送送韩千树。
我从来没跟他分开过这么久过,还没离开就已经开始想他了。他的眼睛也红红的,说:“你得记得,这段时间不论音音怎么闹你,你都要忍着才行。”
“嗯。”虽然能打电话,但他一走我还是觉得没了主心骨,“你早点回来。”
“嗯。”他摸着我的头,笑着说:“不用担心,安全肯定可以保证,我也尽量让它成功。”
“嗯。”
“不忙的话记得去看看孟九爷。”他叮咛:“也许能打听到一些有关他家现在的情况。”
“嗯。”
“说知道了。”
“知道了。你很啰嗦吔!”
“还有我已经安排律师跟警方那边申请,因为林至美虐待音音,我们才要求他必须在我们能接受的地方见音音。”他说:“这件事解决之前,你记得先拖着不让他见音音。”
“知道啦!”说一百遍了!
“我怕你忘了。”
“这么小的事本会长不会忘了的!”我搂住他,粗暴地说:“爷不想让你走!”
他胸膛震动,笑出了声,“你到底行不行呀?”
“哼哼。没你睡不着!”
“我也是。”他凑过头来,在我脸上吻了吻,柔声道:“回来继续开垦你。”
大概是因为这个人很少这样简单粗暴,我的老脸居然红了,藏到他怀里,没有吭声。
墨迹了一会儿,韩千树上了飞机。
我失魂落魄地从停机坪进了家门,觉得很想他。
接下来我去找音音,他正在房间里,正襟危坐地抱着电话机,见我进来,如临大敌地把电话藏到了身后。
我走过去,他就跑,我只好站住了,“谁打来的电话?”
“我爸爸!”他笨拙地把电话拿到前面,看了一眼,似乎发现那边挂断了,失望的低下了头,然后用眼睛狠狠剜我。
唷,新表情。
我坐下来,问:“你爸打电话跟你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
肯定挑拨离间了。
“你爸爸是不是说妈妈不好?”
“没有。”他依然很不爽,小脸嘟着,虽说不该有偏见,但他这张长得跟繁盛一样的脸,每天杵在我面前,真的特别影响我对他的耐心。
我果然是不如韩千树理性的,“跟你说舅舅不好?”
他不吭声。
“繁音。”我说:“你过来站到我面前。”
我一叫他大名,他就明白我生气了,于是挪动着脚步,来到了我面前。
我问:“爸爸怎么跟你说的?”
“因为有舅舅,我才没有爸爸。”他气愤地说。
这话以前繁盛没有说过,我当然也没有。我以为他是讲道理,没想到他是憋着坏。
“舅舅是在你爸爸之前的。”
“我爸爸在前面,你跟舅舅才结婚两年,可是我都三岁了!”他翻得可清楚了。
“我是说舅舅跟妈妈谈恋爱是在你爸爸之前的,如果没有被你爸爸破坏,你就是舅舅的儿子。”
“我才不是。”他不爽地用眼睛瞪我,“我是爸爸的儿子。”
繁盛还真能耐,每天打一通电话就把我儿子调教得忠心耿耿。
“听着。”我说:“爸爸也很爱你,舅舅也很喜欢你。但你爸爸说的话不全都是对的。”
“爸爸就是对的……”
“那舅舅哪对你不好了?”麻烦,“说话要有证据。爸爸是担心舅舅对你不好,可舅舅什么时候对你不好了?”
“……”他回忆了半天,说:“有他在我就没有爸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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