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小水刚刚叫完姥姥,白琳就不行了,只是最后的手指着林又安,什么话都没有留下。
我将小水给了林又安,开始给白琳擦身子,白琳一向爱干净,即使去了那边也要干干净净的。
我哭着给白琳擦身子,就像我很小的时候,在夏日里白琳给我擦身子一样,只是我这个做女儿的,什么孝心都没有尽到,“子欲养而亲不待”或许这就是天下做儿女最大的无奈吧。
在我给白琳清理身子的时候,我发现了她的枕头下有一封信还有一张照片。那信一看就是有些年头的,我抽搐着将信打开,是熟悉的字体,不用看下面的署名就知道是黄敛莫,而那张黑白照片上面是年轻的黄敛莫。
这个时候白琳还在这里,我想着要让黄敛莫过来看白琳最后一面,就将电话打给了黄敛莫。黄敛莫这次不是关机,他很快就接了。
“妮儿,什么事儿?”黄敛莫的语气很轻快,和我的泣不成声形成了强烈的反差:“黄敛莫,你这会儿在q市的什么地方,快点到市中医院来,要快……”
“那个妮儿,我本来今天是要去的,但是正好没有车,我就去不了了,你妈的病好点了么,你妈她都已经嫁到林家了,我现在去也不合适……”黄敛莫的话让我心里涌出一股说不上来的感觉,我想要大骂一顿黄敛莫,但是我身边不是别人,是那个对黄敛莫心心盼望的白琳,我压抑住心里的那股火气,平静地说了一句:“那你既然不在q市就算了,白琳她过世了,不过她没有让你过来,你就呆在黄家寨吧。”
一口气将话说完,我就将电话关机了,扭头接着对白琳道:“妈,黄敛莫那个混蛋在火车上被人误伤了呢,一时半会过不来了,咱们不要再想他了,好不好,不行我就将他写给你的信和他的照片烧给你,好不好?”
白琳的突然辞世让林启也一下子老了很多,才四十多的人却好似一下子人生没有了希望。
白琳的丧事是林又安一手操办的,尽管他以前一直叫她“那个女人”。
小水还什么都不懂,看着那些白色的花,偷偷拿着玩儿,那天晚上和我睡觉的时候,半夜突然就哭了起来,小小的孩子被噩梦给吓得哭得岔了气。
我不停地哄着她,却无济于事,林又安也被吵醒了,他看着小水哭得昏天暗地的,就让小水喝了一杯牛奶,随后小水竟然乖乖地睡着了,我将小水放在床上,泪就落下来了。
“穿上衣服,我们出去。”我正要关门,林又安却拉住了我,我皱皱眉,看看这个时候的时间:“现在是半夜三点多,林又安你神经病吧?”
“知道小水怎么突然就睡下了么,我给她用了安眠药。”林又安像是在评述一件很正常的事情,我却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脸上:“小水才三岁,才三岁,你竟然给她用安眠药?!”
“死人的东西是不能拿的,小水还这么小,要是不借助安眠药,她估计这一夜都睡不了。”我那一巴掌力气不小,林又安白皙的脸上有巴掌印慢慢显示出来。
“那也不能,小孩子不能随便用那种东西。”我边说边穿上自己的外衣,推着林又安朝外走:“快点走,去医院,问问医生,不会出什么事儿吧?”
林又安装作很不情愿地被我推着向外走,一直到我坐到车上,林又安才慢吞吞地说:“我给小水的牛奶里根本就没有放安眠片,牛奶本来就助眠,况且小水哭了那么久……”林又安的车子开向了海边,他的话让我很气恼,他竟然又骗我,我气急一下子就咬在他的胳膊上,那力道确实够大,以至于车子猛然一下子脱离了车道,还好凌晨三点多马路上车不多,林又安的刹车也够快,不然不是撞到别的车就是撞到马路上护栏上,两个结果都很糟糕。
车子就停在马路上,我咬着林又安的手臂,也不知道是因为林又安的欺骗,还是要发泄自己的压抑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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