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楚,”郑毅燮说,“不过,看样子他跟秦媛很熟,现在就住在秦家,好像是出国前专程来看秦媛的。我看不像是一般人家,他钢琴弹得还相当不错呢。”
张伟江点点头:“是啊,秦家也不会找一般人当女婿,八成和他们家是世交。”
“有可能吧,”郑毅燮起身说道,“不和你说了,今天头有些疼,我要早点洗洗睡了。”
郑毅燮虽然一进大学校门就受到无数女孩子的追捧,事实上,他至今为止从没有谈过一次恋爱。他公开宣布自己是独身主义者并非自己真的对女人不感兴趣,而是谈恋爱既要花钱又要花时间,他不能把宝贵的金钱和时间浪费在谈情说爱上,因为他上大学是来学本事的,他决不能辜负母亲对自己的期望。
郑毅燮考大学那年,父亲说:“考啥么?考上咱家也没钱供。”
母亲却坚定地说:“石头,你考,考上了我来供。”
郑毅燮拿着母亲去城里当保姆挣到的钱上了大学,为了他上大学,母亲至今还在给人家做保姆,他又怎么可能拿这钱去谈恋爱呢。
一方面他喜欢和女生嬉笑调侃,只因他有与生俱来的热情开朗的xing格;另一方面他又宣布自己是独身主义者,他只是不想让任何女生产生误解,至于谈恋爱的事他打算在工作以后,等自己有了经济基础再说。因此,尽管受到女生们的追捧,他可从没把任何女生放在心上。
今天这是怎么了?他明明知道秦媛有未婚夫,而且秦媛还说自己不是她的菜。是啊,她的未婚夫既英俊潇洒又学识渊博,琴棋书画,样样jing通,自己就完全无法跟人家相提并论。正所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本想早点回来睡觉,忘掉所有这一切,偏偏睡前和张伟江聊的还是秦媛。现在躺在床上,满脑子都是秦媛、秦媛、秦媛,他不想再强迫自己的思想野马停下来了,放纵就放纵一下吧,就让那匹野马纵情狂奔一会儿,只限今晚,即使想的是别人的未婚妻,又有何妨?
这样一想,原本郁闷的心情一下子烟消云散了,想想第一次看见她是给她放伴奏带,她那婉转悠扬的歌声,在这静谧的夜里,仿佛更加清晰地在耳旁响起;她说自己是她男朋友,又叫自己别误会;她在舞台上轻歌曼舞,令人如痴如醉;他在自己的怀中双眉紧蹙,令人心生怜惜;就连她怒目圆睁,骂自己的样子竟也变得如此可爱了;她说自己是什么?疯狗?想想自己可能真是疯了,怎么会,怎么会跑去人家家里指责一个如此可爱的可人儿?她冲到自己跟前说什么“别说跑去又跑回,天生飞毛腿”的样子;她端着一盆饭说“都吃了,别装假”的样子,她专心致志、奋笔疾书的样子……,她既不装腔作势,也无矫揉造作,敢爱敢恨,坦坦荡荡……,想起这一切,他时而呆呆地发愣,时而痴痴地不出声地傻笑,可是最后想到的,竟是他和别人牵手、相拥、骑车远去……。这让他有些失落,也有些自卑。
一会儿,他又想起了庄周梦蝶的故事,庄子搞不清究竟是蝴蝶变成了庄周还是庄周变成了蝴蝶,就好像自己,究竟是那会儿疯了,还是现在疯了?真是搞不清楚了。
本想着好好睡一觉,却是一夜的胡思乱想。郑毅燮一大早起来,跑到水房里,打开水龙头,用冷水猛冲自己的头,这下让他彻底的清醒起来,他暗自对自己说:郑毅燮,让一切都结束,打起jing神来,天涯何处无芳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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