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一发之际,顾潇然几乎预料到自己的头与地面碰撞后可能会产生的后果,她紧紧地阖着眼睛,如一只待宰的羔羊一般等待着即将发生的一切。
可预料中的痛感没有自头顶传来,腰身骤然一紧,她已被人抱起旋转一圈后方才站稳脚跟。
蓦然抬眸,惊慌的眼睛正巧对上帝辛那一汪深不见底的幽潭,心跳蓦然一滞,呼吸亦乱了章法。
深谙的鹰眸睨向她单薄的衣衫,仿佛可已透过薄薄的布料看到她的身体一般,顾潇然连忙护住胸口,俏脸霎时如同煮熟的虾子般红彤彤的。
她因伤闷了将近两个月,而这个时代的生活对她而言本就单调,今天闲来无事便传来有些日子未练舞的舞姬们再跳给她看,不至于活活闷死。
她观看着舞姬摇曳身姿,一时心痒就亲自示范了,没成想帝辛会在这个时候出现,穿成这样被帝辛撞见,简直尴尬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帝辛见怀中女子身上的衣着根本不足以遮住身体,她的柔美尽数展现在寿仙宫里所有人的眼中。
他剑眉拧成一线,下一刻,将身上的绛紫色袍服倏然扯下,眨眼间包裹住她的身体,遂即对侍女们冷冷撇下一句:“把那铜柱搬到寝宫!”
话音落,便将她拦腰抱起,吓得顾潇然惊呼出声。
见帝辛面色不悦,径自朝寝宫走去,侍女们各个儿不敢怠慢,几个人废了好大力气才托起沉重的铜柱一点点朝寝宫挪去。
“你这是要做什么?”顾潇然惊魂未定,再加之帝辛那灼灼的目光更加令她惊惧,惊呼道,“快放我下来!”
帝辛不语,脚下的步伐又加快了几分,顾潇然分明看出他周身散发着隐隐的怒意,他竟然在生气?
顾潇然不愿想帝辛究竟为什么生气,她又一次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帝辛蛮横地抱走,她更加不悦,索性就踢腿挣脱道:“你倒是说句话啊,不然就快点放我下来!”
她同样恼怒,这该死的帝辛!她因病好不容易清静些日子,这下反倒又来招惹她!
帝辛猛然顿住脚步,墨色鹰眸深深凝着顾潇然,冷嗤道:“放你?让你穿着这种东西继续跳舞给奴才们看?”
他这是在吃那些侍女的醋?
还未待她反应过来,帝辛又一次加快了脚步,到达寿仙宫时,他毫不怜惜地将顾潇然放了下来,她因为惯性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而绛紫色袍服一下子滑落在地。
顾潇然“啊”地一声抱住自己,对帝辛怒目而视,从没有过的窘迫感袭遍了她的整个大脑!
这该死的男人竟然一点儿都不懂得怜香惜玉,她可是刚刚大病初愈!
这时,几名侍女已将铜柱挪了过来,要不是顾潇然命人制作铜柱时刻意按了滚轮,近千斤的基座就凭几个人根本无法挪动分毫,可即便这样,她们仍旧大汗淋漓,各个累的不成样子。
“退下!”帝辛冷冷地命令道。
侍女们将铜柱摆好,如见了猫的老鼠一般一刻也不敢再做停留,一个个低头出了寝宫。
顾潇然不满地看向帝辛,却见到那双深谙的鹰眸里瞬间迸射出两道阴鸷的光亮,生生将她想要质问他的话给堵了回去!
他就这样死死地盯着她,仿佛要将她看穿一般,那样的眼神里蕴藏着讥诮与不屑,当然,还有未曾掩盖的怒意。
“跳!”
突然从那两片薄唇中迸射而出的一个字将顾潇然吓了一跳,身体不由得一哆嗦,秀眉瞬间拧紧,这家伙在抽什么疯呢?
可面前的男人是帝辛,她虽不满却也惊慌失措,好不容易平复了紧张的情绪,她不甘示弱地回瞪着帝辛,问道:“我……为什么要在这里跳?”
为什么要给他跳?
帝辛不语,鹰眸危险地眯起,顾潇然感觉到一丝危险的气息,她紧紧地咬着唇,踟蹰了好一会儿才不满地瞪了眼帝辛,小声嘀咕道:“你是帝辛了不起吗?凭什么你说跳就跳?”
虽是这样说着,可她毕竟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遂即朝铜柱走去,握住铜柱,旋转几圈,整个人便已跟随惯性攀上了铜柱。
帝辛站在原地盯着顾潇然,眉头越皱越紧,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何见了她在那些人面前跳这种舞蹈而愤怒,此时此刻,他又并没有因为顾潇然在给他一个人跳舞而高兴,反而看到这种足以摄魄的舞蹈更加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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