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就是那个阉人——”,项钰提着剑,蠢蠢欲动,又碍于没有琢磨出这十香车的机关妙处,不敢轻举妄动,只那剑光如他杀人的目光一般,凛冽逼人。
施醉卿听闻他的话,伸出裹着绢斤的手掌,拍着鹰头,眸光含笑睇着项钰,“项城主觉得本督这车头做的如何?”
安达族送来的十香车,的确是个宝贵,但也只是中看不中用,说是无驾,但也只能在光滑的地板上打几个圈而已。
——通常,这样的宝贝,要一个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痴情帝王,手揽着倾国倾城的爱妃共驾逍遥才算得上赏心悦目,若是两个男人在一起——至少在外人眼里,她施醉卿还算半个男人,那画面,无论如何都有点不协调的很。
施醉卿有次搂着瑾烟把玩,突发其想,运用现代的物理机械原理使十香车达到真正的无驾,虽然弊端还是不少,但总体来说,算得上一件独具匠心又中用的玩意,尤其是寂璟敖在其中亲自设置的机关,简直就是完美无缺,让人挑不出一点的毛病来。
只是施醉卿到底觉得这十香车不够气派,后想起被大漠击杀的秃鹫兽军,那头上色彩斑斓的冠羽便如同蛇蝎美人一般,美丽又让人害怕,她回到玄武行宫后便让人去将秃鹫冠羽全拔了下来,用香精浸泡去腥,染上余香后做成了一只怪异的鹰头,色彩斑斓,像带毒的毒蛇,令人望而却之。
项钰被施醉卿激得火冒三丈,“施醉卿,你这个该死的阉人,竟敢对本城主的秃鹫下毒手,本城主饶不了你——”,说着,又是要动手,沈惊尘制住他,道:“项钰,你别忘了,你今日来,不是为这意气之争,若不想帮我,便自行离开。”
沈惊尘虽然与项钰脾气相差十万八千里,但与项钰一向谈得来,况且此前沈惊尘对项钰又有了一次救命之恩,项钰想了想,只好先收剑。
对付施醉卿,以后有的是机会。
觅儿终究是松了一口气,施醉卿笑着将目光扫过去,“觅儿,你这么哀怨的看着本督做什么?虽然英雄救美到底是晚了几步,但到底本督还是来了,可见,本督对觅儿你,是真真切切的关心不已。”
觅儿瞪了她一眼,将目光瞥到了另一边。
施醉卿似笑非笑,“真是个玩恩负义的小东西……”
这句话倒像是触动了一旁的初一,她嘲讽地看着施醉卿,道:“说到忘恩负义,这世间还有谁比得上督主这身见利忘义的道行功力。”
她的话引的项钰和沈落微齐齐侧目,都从中嗅出了不一样的意味来。
沈惊尘板着脸,警告地看向初一,“初一,道歉。”
初一撇开脸,忍住了眼中的泪水。
施醉卿裹着绢斤的手掌中浸出了血丝来,脸上有冰冷诡异的笑意在蔓延,“初一,你说说,本督如何的忘恩负义?”
初一转过头,恨恨的看着施醉卿,开口……
“四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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