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王殿下到——!”
众人脸色巨变,煞如白纸。
耳中响起哗啦啦的铠甲声,明亮的殿外一道拔长的身影在铁甲的拥簇中大步而来。程夏立即换上一张警惕戒备的脸,看样子这个时代的独裁者来了,夏王殿下?难道不该叫皇帝吗?还是因为自己叫夏就要对上个夏王?手中的横刀握紧,少女雪亮幽黑的眸底闪烁着骇人的寒气。
大步而来的夏国新君夏谋二十出头的年纪,身着一袭暗绣龙纹的乌金蟒袍,头戴镶玉玄紫九龙金冠。眉长目明,鼻若悬胆,脚踏一双乌金半桶靴子,行走间风流倜傥,器宇轩昂。继而狭长的双目一眼扫过混乱的华薇大殿,男子眉宇轻蹙,眸中煞气迸发!
“参……参见夏王殿下!”被震惊到肝脾颤抖的宫人们三三两两的反应过来,立即恭恭敬敬的跪了过去,瞬时扑倒一片,他们惊恐的目光中带着卑微,短促的呼吸中带着畏惧。
额头布满冷汗,手腕断裂的兰孝宫瘫坐在地,美丽的华服扑在闪耀光芒的地板上,恍忽中冷艳绝伦。纵使手腕传来岩浆挤压般的痛楚,但她却依然倔强的不肯娇嗔出一句,她那张仰视着夏谋的绝美容颜中,红唇强忍,晶眸璀璨,反而让人觉得她高傲的姿态中不需要任何怜悯。
寒刀驾于身前的虞太后看到夏谋的到来,一张扭曲到变形的倾城容颜也在瞬间恢复冷静,不像是因为靠山来了而安心,更像是她不想让人们看到她尊贵的人生有任何的瑕疵。而本就脸色苍白的蝶庄,却早已不知所措的摊倒于地,眸中写满绝望。
四目相视,同样众人簇拥中的程夏与夏谋一眼望入对方的眸底,冰火两重天,此时却是相同的待遇,不同的境遇。
“你……”夏谋明目深沉,森冷的看着程夏,像是在回忆这手握兵器大胆直视自己的女人到底是谁一样。
“大胆!”王宫禁卫军统领站在夏谋的身侧,力大声沉的对着程夏怒喝一声:“夏王面前,谁敢猖狂!”
猛然瞪眼,程孝眸杀气闪动:“你才大胆,给我滚开,你这庸奴!”
少女一声厉喝回道,强大的气场瞬间暴烈,周围跪满的宫人们浑身一抖,顿时觉得毛骨悚然,就连一脸平静的夏谋都不禁表情一征。
夏谋目光深沉地端祥着程夏,脑中的记忆渐渐拼起,眼前的这名少女他认识,她就是漠北新送来的和亲郡主穆伏冥。一个月来她一直在用重病缠身的理由拒绝侍寝,而仅仅见过她的那几次面,她也一直畏畏缩缩的躲在一角,毫不起眼。
“穆伏冥?”夏谋像是在确认一样的唤道,平静的他随即冷声问道:“你这样拿着刀是要干什么?”
黛眉一竖,程夏俨然一副专业的谈判架势,她冷然回道:“我要快马,出宫的道路,然后立即离开这里!不然的话这就先宰了这女人,然后再杀光这里的每一个人!”
程夏说时凌眉横扫,肃杀裹身,静谧无垠的大殿,人们刚刚放下的那条神经被再次拉成一线,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生怕刺激到这个突然发起疯的新任伏冥宫。夏谋也跟着再次一征,一张俊脸风云变幻,他像是不可置信的问道:“你说你要离开这里?”
“别做梦了!本宫纵使是死也不会受你威胁!”虞太后正气凛然的喝出一声,目眦欲裂,气愤得浑身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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