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发现进攻来的红军骨干火力配置超强却没有猛烈开火,但却异常精确,隐蔽位置稍一冒头来不及瞄准精确的压制火力便射来。敌特务队没有携带中远程自动火力不得不知难而退,但在作战中还是出现了伤亡,一人战亡几人受伤。三连的一名排长头部被远距离蒙过来的流弹射中,在攻击作战中却没有发现敌人的尸体。张文寻思道:如果是带领连队进攻,就算对方依然因为是精锐骨干而缺乏决战的勇气至少也要付出二三十人的代价。
回到连队,看到战士们除了欣慰之色并没有怎样的不满,张文的心稍稍宽了些。可回想起这些天来的战斗却总有一种说不上的不快,他仔细的回忆从长岭乡训练以来自己有哪些方面做的不够或者说存在问题:是没有广泛展开战斗总结和军事民主?除了连排干,多数战士还没有到能广泛提出建设性意见的时候。而且从历史经验来看,中央红军这么干相比江北红军虽有好处但也不是没有负面作用。是兵源选拔或训练存在问题?是文化学习占用了太多的精力和时间?还是对政治工作方式有问题?沉思了很久也理不出头绪。
“你在想什么?”忽然有个声音问道,正是指导员老王。在国外一些地方,比如玻利维亚,就是刽子手对犯人也常问这样的问题。而在中国,可能也就学生寝室室友级的朋友才会这么问。不过这在与传统中国有些异样的江北苏区基层部队里算不上新鲜。
张文不知该如何说,想了想还是问道:“有个问题一直没有想起请教:根据地草创阶段,我还在苏联学习。做为七里坪时代的过来人,我想请问那个时候红军的装备和训练情况怎么样?与正规敌人作战时一般不算俘虏的死伤比如何?不要说作战报告,就你的经验来看。”
老王知道连长为什么事儿烦恼了:“南方江西中央红军的情况不了解,听说彭总的三军团当年放弃了留在井岗山独立开辟根据地的打算,与一军团合在一起搞江西苏区。那里陈济堂开后门与外部交通方便,军校骨干也多。但在江北,我们这里起初只有不到一千条枪的骨干队伍。几乎没有机枪迫炮,步枪枪况也不好,大概和关苗乡的保安团大同小异吧。如果是和敌人正规队伍交战,喊交枪不杀的情况下死伤也至少与敌人相当,现在除了弹药还需要靠缴获,我们的轻武器装备可以说是国内一流了,进攻中和敌人非主力的一般正规军打,一比三的死伤比我觉得已经很满意了。我估摸江西的中央红军也不过如此。
“那你认为过去的队伍也像我们连一样专挑选根红苗正的少年兵源并且接受过合格训练吗?”张文继续问道。
王指导员笑了:“年轻人还是心急了不是?不错,就江北苏区来说,我们红一连兵源好,训练与文化教育算是搞的最好的。可那也才有两个月的基本训练和几场不烈的小仗而已,不是靠装备弹药加成,怎么可能在人员素质上和最低要求一年训练时间又是文化大省的中央苏区相比?要有耐心,我相信至少就我们连来说人员素质超过南方一三军团主力的平均水平那是早晚的事儿。”
“可算上枫香村的损失,可这么短的时间里我们连已经伤亡三分之一了。”
“伤亡又不是纯损,我们没有太多的被俘失踪,至少一半人是能恢复的。革命总要有牺牲,难道说伤亡比的情况不理想我们就不打仗了吗?看着吧,就我的感觉捷报应该不远了。苏区又不是只我们一个连一个营再打。”
山角尖及以北,独立旅一团的队伍终于全部集结并做好了准备,与南面的敌13师精锐侦察部队一直对峙到天色渐暗的时候。
“张连长,准备今晚迅速向南进攻!”傍晚的时候,团部的通信员突然传来紧急命令,连临时作战会都没有开。
“出什么事儿了?”张文有些奇怪,出了什么情况使上面居然要求独立旅一团一个团的力量向当面敌精锐师进攻呢?
“西边河口镇大捷,我红一军主力在河口镇全歼敌第6师,俘虏敌师长周奉障,此外独二团连续击败了敌46师,44师几支进剿队,连同起初以来的扫边拔点行动歼灭有正规枪械的敌人一万五千余,敌主力和保安团开始全线撤退了!”
张文这才恍然大悟,自己光算红一连有多少伤亡损失,没有去想想江北苏区并不是只有自己这一支队伍,自己这一个连暂时也不具有左右大势的能量。整个独一团做为非主力正规红军都已经累计歼敌一千几百人。获得外来援助的整个苏区的力量其实已经大到能够彻底改变江北形势了。敌人投入的兵力和遭受到的损失也是空前的,远比历史上第一次反围剿要大,看来至少在未来大半年的时间里,根据地周边的形势已经根本改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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