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笺笑道:“好吧,已经到了翼州,你们也辛苦了两个多月,休息两个时辰再走。冰@火!中文..”
苏镜一愣,休息两个时辰,就天黑了。都到了老家了,还要赶夜路?
对面坐在苏笺身边的少年对苏镜道:“你不知道,过了前面的山,还有一条河,叫流花河,夜里景致才好。”
苏镜地理不通,最多能记住神州大致的州府,山川险隘。前面的山谷,军部的地图上没有详细标注,也就是说并非战略要隘。流花河也不是什么大河,不知道有什么景致可言。
苏笺道:“杀虎口老何家的酒,用的是流花河冬天的冰水酿造,米是咱们苏家提供的,味道绝佳,炼气士喝了也能提神益气。当然,我要是不来,这么好的酒,老何是不肯拿出来的。你算是运气,能跟着尝一口。”
苏镜发现,回到翼州之后,苏笺发生了比较明显的变化。
那就是——她回家了。
杀虎口的老何?估计只是个和苏家有点小关系的散修,以卖酒为生。苏笺的语气里,对着老何可没半点居高临下的态度。
这种情绪,也感染了苏镜。
回家了,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苏家的。这里的普通百姓,也是苏家的。苏家不需要压榨他们,翼州所有的人,都是仰仗苏家生活的。这里的官府,甚至都没什么影响力,唯一的用途就是收税。
苏家还是必须交税的,交上去的金钱,其实也都花在了翼州。皇室要求苏家必须保持忠诚的同时,还得维护翼州的一切公共设施。道路,桥梁,城镇。
翼州只有一样东西不需要苏家养活。那就是帝国的军队。帝国在翼州驻扎了大概二十多万的军队,还有一百多万地方的杂兵。这些军队的给养,都是苏家供给,只是帝国要花钱购买。
苏笺又道:“流花河夜间景致才美,过了流花河,是千里平原,翼州粮仓,冬天了也没什么好看的。”
说话间,苏家少年已经引着马车。来到山谷前。山脚下有家小店,这里已经不是官道,来往行人稀少,店铺只有一层,看面积。也就能容纳百十号人,再多都挤不下了。苏镜等一行人来到店前,看侧面的草棚里只拴着两匹马,没有停车,可见这里的生意不怎么样。
苏笺下了车,对苏镜道:“老何的生意,是和苏家做的。他的酒酿好了。会有我们的人过来收。他自己私酿的一点,才用来卖,就算十年没一个客人,他也饿不死的。”
说说笑笑。来到前面的酒店,正门很宽,里面直接是一个方厅,没有柱子。摆着不到二十张桌子。地面上铺的是红土,压的很实。并没有灰尘。门上的竹帘是挑起的,光线照进来,让人感觉清爽整洁。
角落里两个中年男子在对饮,桌子上只有熟肉和酱的豆腐,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穿着藕色短裙,托着一大盘热气腾腾的包子从后面走出来。
看到苏笺,那女孩热情的打招呼:“苏大姐,你来了。我这就让爹去给你们弄酒。”
门外马超已经被搀扶着走进来,苏笺笑道:“有个伤员,不好坐。”
“没事,我弄个矮凳,铺上褥子让他趴着。”
女孩把包子送到客人桌上,转身就跑回后面,裙角飞扬。苏笺找了张靠窗的桌子,和苏镜苏慕坐好,一路上蹭车的两个少年也在这桌子上,外加两个实力达到筑基期的年轻人,还空个位置,给屁股还没好的马超。
那少女很快跑出来,手里抱着褥子,那边苏家少年已经取了一张长条的矮凳,放在苏镜旁边,铺好褥子,把马超放在上面。
苏镜指了指马超旁边一点空地,对犬十郎道:“你坐这里,负责给马超喂饭。”
“少爷……”
“他是你咬伤的,难道让鹰扬?”
“还是我吧。”犬十郎恶狠狠的瞪了一眼马超,马超低头,却是怕犬十郎提赌注的事情。犬十郎无聊地坐下,拍了拍马超的头,道:“乖,好好吃东西,长力气,要给少爷做贡献,你现在这么弱,连我这个狗腿子都打不过,是很失败的。一会儿,我多喂你两个馒头,好不好?”
马超点头,有些哽咽,馒头就好,馒头最好了。
“包子要晚一点,先切点肉?”那女孩问苏笺。
苏笺点头,道:“弄点干果,再切两片玉瓜,我们待到晚上再走。”
“好的。”
“小仙,你爹呢?六郎怎么也不见?”苏笺见只有女孩一个人忙前忙后,开口询问。
“我爹去山里采药,还没回呢,六哥去伏龙堡了,明年开始,本家要的赤云珠增加十倍,收购果子粮食还好说,装酒的瓶子得多定一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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