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管事的大儿媳顾氏昨天晚上听到三老爷过来闹了一场,心里还有些欣喜。毕竟她出卖了玉熙,玉熙不好她才安全。可还没高兴过,她就听到了世子爷过来,还在庄子上用午膳,当下心里就惶惶不安。她以为韩家已经弃了玉熙,才敢出卖玉熙。可现在瞧着,好像不是那么一回事,若是韩家真弃了四姑娘,世子爷怎么会过来。
陈管事听到玉熙叫他带着一家老小都过去,有些惊讶。有事寻他就可以了,叫着一家老小是做什么。陈管事是个实在人,没多想,只按照吩咐将一家老小都叫过去,连才八个月大的孙女都没漏下。
陈管事有三个儿子,之前家穷,儿子连儿媳妇都娶不上。也是来了这里,手头宽裕了,两个儿子才娶了庄子上佃户家的姑娘。如今膝下有六个孙子,四个孙女,也算是人丁兴旺了。
玉熙看着跪了一地的陈家人,面无表情地问道:“知道叫你们过来是什么事吗?”
陈管事摇头道:“还请姑娘示下。”陈管事是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他每天忙庄子上的事都快不过来,哪里还有精力管家里的事,再者让他管,他也管不过来。
玉熙说道:“京城前两天传出一则流言,说我跟陈家二爷有私,而且就在庄子上私会。陈管事,这事你知道吗?”
陈管事消息没有那么灵通,摇头说道:“姑娘,这事老奴没听说过。”他前些日子因为下雨,着急上火的,整日都在田间忙碌。连跟儿子聊天的时间都没有,哪里知道京城的什么流言。
顾氏听了这话,整个人都在发抖。
玉熙没有说话,只是望着脸色发白的顾氏。不用玉熙开口说了,看着顾氏的这个样子其他人也明白过来了。陈管事的大儿子一个巴掌拍过去,厉声问道:“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氏也知道,咬牙硬抗是没有用的。当下将武氏的人找上她许给重金的事都说了。顾氏说完朝着玉熙磕头求饶:“姑娘,我只是说陈家二爷过来寻姑娘了,其他的我什么都没有说。”
玉熙最厌恶的就是这种逢高踩低的东西。
陈管事的大儿子听了这话,一巴掌将顾氏抽倒在地上:“你这个恶妇,你这是想要将我们全家都害死。”顾氏的行为,就是背主。背主的奴才,那是最遭主子的嫉恨的。
陈家的二儿媳道:“姑娘,这件事我们都不知情,求姑娘饶命。”这要发卖出去,都不知道等待她们的会是什么。
玉熙冷笑一声:“这么大的事,你们同居一个屋檐之下竟然会一点都不知情?你觉得这话我会相信?”做下这样的事,肯定会露出痕迹出来。只要有心就会知道。
这话一落,陈家其他人脸色都变了。陈管事老泪纵横,磕着头说道:“姑娘,老奴是真不知情。若是老奴知道顾氏胆敢背主,老奴一定不会姑息的。”若是家庭的纠纷,睁只眼闭只眼就过去了。但背主这种事,牵连的可是全家。
玉熙能将陈管事叫过来,也是因为陈管事这几年一直兢兢业业地打理庄子,从不偷奸耍滑,账务那是清清楚楚。这次被赶到庄子上,陈管事对她也是恭恭敬敬,没有一丝的敷衍。不管她吩咐做什么,陈管事都做得很好。若不然,有顾氏做下的事,哪里需要将他们找过来,直接将陈家全家都发卖出去都不为过。
就在这个时候,韩吉走了进来,朝着玉熙说道:“姑娘,已经搜完了。这些,都是从陈家搜出来的。”
韩吉将搜到的东西说明了一下。从陈管事的屋子里搜到了五百两银票跟六十多两的碎银子,还有一对金耳环跟两个金戒指。不过陈管事那五百两,并不是一整张,是由十两二十两加起来的。可以看出,这些都是日积月累攒下来的。而顾氏那边搜出来的,则是两张五百两的银票,还有一个金手镯跟金簪,而那只赤金宝石发钗显得特别亮眼。除此之外,还从陈家二儿媳妇屋子里搜到了一个金手镯,碎银若干。
玉熙看着两个金手镯的花纹,不用问也知道这原本是一对。玉熙望着陈家二儿媳妇,笑着说道:“你不是不知情吗?那你告诉我,这个金手镯是从哪里来的?”
陈家二儿媳面若死灰。
处置的结果也很简单,顾氏捆了送到国公府,倒不是交给秋氏处置,而是顾氏得作为证人,证明当日是她传的消息给武氏。至于陈家的二儿媳,因为她是良家女嫁过来的,玉熙也没有处置,让陈家人自己去处置。
陈管事见没有牵连一家老小,姑娘还将从他屋搜到的银票跟碎银子还给他,又感激又内疚。
玉熙也没有多话,只道:“庄子上的事,以后还要你多操劳。”陈管事每个月经手的银子不下百两,可他七年多的时间只攒下五百多两银子,可见陈管事的清廉。
陈管事哽咽道:“姑娘放心,我一定会将庄子打理的妥妥当当,不让姑娘操心。”
玉熙点了下头,说道:“你们回去吧!”
陈家人回到住的地方,几个人都觉得自己从鬼门关转了一圈回来了。要不是姑娘宽厚,估计现在就是家破人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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