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娘疯狂地挣扎着,徐文广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最后,李二娘猛地一咽,鬼哭狼嚎般哀鸣一声,慢慢地停止了挣扎,怨毒的双眼死死地盯着这黑漆漆的牢房,那双怨毒的双眼怎么闭也闭不起来,竟然是死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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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楚寒进了栖霞城换乘了马车以后,径自飞奔县衙大牢,路上一路颠簸,马车飞奔在这高矮不齐的青砖石路面上,江楚寒只觉的胸口忽然一阵隐隐的慌乱,这种奇怪的感觉让江楚寒不由得有些坐立不安,至于为什么会感到慌乱,江楚寒自己也不知道。
只是,江楚寒从心底里隐隐感到了似乎有着什么不祥的事情正在发生,才让江楚寒觉得无比的慌乱和烦躁,这种感觉在江楚寒前世身为刑警时,只发生过一次,而就在那一次,江楚寒的一位战友倒在了毒枭的子弹之下,脑袋被子弹打穿了一个大洞,血迹模糊,江楚寒眼睁睁地看着他倒在了地上,倒在了自己的身旁,血流满地。
而现在,这种不祥的感觉又再一次浮现在江楚寒的心里,江楚寒现在只想立即去县衙,去见熊捕头,一颗心已快从胸膛里跳了出来,这种急躁的心情使得江楚寒坐立不安,如坐针毯。
邱枫驾着马车一路飞奔,欢快的马车行使在这诺大的栖霞城里,扬起片片尘灰。
明时邢律极严,知县就如同后世的公安局长,同时身兼数职,能抓人,也能揍人,但是只有收监的权利,没有问斩的权利,而砍头的手续也需要先报到州里,再由州里报到京城,最后再由京城报到大理寺,然后统一问斩!
明时的律法虽然很完善,但明穆宗临终前留下遗诏,启用张居正等改革派实施“一条鞭法”和“考成法”,使得连年战争导致贫困积弱的大明朝渐渐恢复了国力,走上了富国强民的道路。
但到了明熹宗这一朝,专好享乐,对朝政毫无兴趣,朝廷政务都交给了魏忠贤等宦官打理,悬秤卖官,买卖功名,整个朝堂的风气直转而下,正直之人皆被仗刑流放千里,或贬官回乡,专事奉承的小人则官居要职,圣眷日益渐浓。除了砍头,其他的罪名都可改刑,充军可改流放,流放可改杖责。
明熹宗朱由校生活糜烂不问朝政,朝堂里奸臣当道欺上瞒下,带动整个社会风气也直转而下,只要有钱便可好办事,这千疮百孔的大明朝早已是风雨飘摇,糜烂的社会风气充斥着这诺大的以商兴国的礼仪之邦,此时早已是再也经不起任何的催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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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乌黑色的马车停在县衙门口,江楚寒掀开布帘子,一闪身跳下车,对门口守卫的衙役抱了抱拳,笑道:“小可江楚寒,想求见熊文灿熊捕头,还望几位大人通传一下。”
“江公子?”秦淮公子花名传遍整个栖霞城,如雷贯耳,又连番陷入纠结野匪的官司中,守卫在门口的衙役面色一紧,不由问道:“敢问江公子,找我们熊大哥什么事?”
看衙门面色不渝,站在江楚寒身后的邱枫连忙从腰间摸出一锭十两重的银子塞进那衙役的怀里。那衙役轻轻地垫了垫重量,立即笑逐颜开:“江公子稍等,我这就去喊熊大哥。”
那衙役只是刚进去还没一会,只听一个爽朗的笑声从县衙里传来:“原来是我江兄弟来了,还用的着通报么?直接进去找我就是了。”
江楚寒轻轻地皱了皱眉,脸上表情却不置可否,微微笑道:“熊大哥,我江楚寒来看你来了。”
只见一个虎背熊腰的大汉大踏步从县衙里走了出来,哈哈一笑,亲热地挽起江楚寒的双手道:“哥哥正想找你喝一杯呢,快快进去,和哥哥我一起开怀畅饮一杯。”
江楚寒不露痕迹地抽回手,笑了笑,压低声音道:“事情紧急,请熊大哥借一步说话。”
“哦?”熊捕头眉毛弯了弯,然后轻轻地点了点头,和江楚寒一起向远处走了几步后,瞧了瞧四下无人,熊捕头这才紧张地沉声道:“兄弟究竟有什么事?这么着急的跑来找我。”
“我想探监,还望熊大哥帮个忙通融一下。”
“探监?”熊捕头愣了愣,压着声音道:“可是想探那九秀楼的人?”
江楚寒点点头道:“不瞒熊大哥,小弟想找李二娘问一问话!”
“这怕是不好办!”熊捕头沉思了许久,摇了摇头道:“兄弟你可能不知道,夫人早已下了命令,没有夫人的手令,这段日子任何人都不准进入大牢探监,尤其是九秀楼的人,而且还是亲自找你哥哥我吩咐过的。”
江楚寒心中一惊,急忙俯身道:“还请哥哥帮我想想办法。”
“这......”熊捕头踌躇了一下,想了想,忽然一跺脚像是下定了决心似得,一咬牙道:“兄弟,你这就跟我去大牢,但是这件事,兄弟你千万不能告诉任何人,若是被夫人知道了,我老熊的饭碗铁定就不保了。”
江楚寒神色一凛,两手一抱正要下拜,猛然间肩膀上一股大力传来,硬生生的将江楚寒整个身子拉了起来,只见熊捕头一脸微笑地望着江楚寒,爽朗地说道:“兄弟对哥哥好,哥哥自然不会忘记,我老熊绝不是那种只认钱不认人那种人,兄弟尽管放下心来,我这就带兄弟进大牢。”
听了熊捕头的话后,江楚寒心里多少有些感动,但眼下却绝不是大动感情的时刻。江楚寒定了定神,也冲熊捕头微微一笑,道:“多谢哥哥了!”
熊捕头摆了摆手,示意江楚寒跟在自己后面。熊捕头在前面走着,江楚寒带着邱枫紧随其后,不紧不慢地跟在熊捕头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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