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楚寒很清楚,这件官司对自己造成的麻烦大小,完全取决与那位女县令,正如吴孟明所说,若不巴结好那位女县令,恐怕还真不行!
带着无比的烦恼,江楚寒走出了那处荫凉的亭子,未时已过,太阳也渐渐不再有先前那么毒辣,江楚寒走到那座长长的石桥上,半倚在栏杆上,低头看着水里正欢快游玩着的鱼儿。
“真是悠闲啊。”江楚寒忽然发出一声感慨。
江楚寒不由得蔚然叹了口气,还不知此案未来究竟是个什么个走势,只是刚来到大明朝,就遇上了这等麻烦事,这让江楚寒很不习惯现在的身份。上一世他是刑警,这一世竟轮到别人来查自己了。
江楚寒不由的在心里冷笑,若真如吴孟明所言,有人想要栽赃嫁祸自己,那要来便只管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江楚寒可从不是一个怕事的人。但那吴孟明所言却也不能尽信,只要明白朝廷中那些泾渭分明的职责划分,稍微动一下脑子,就绝不会上当,既然连自己的身份都不透露的人,又能是什么好人呢。
江楚寒的视线离开了那波池水,慢慢地走出了小桥,看着那扇依然紧闭的书房,不知那扇门里面的那个女人正在做什么呢?
远远地跑来一名身着官服的小厮,江楚寒站在原地,看着那小厮朝着自己这边跑来,江楚寒忽然心念一动,双目泛起一丝精光,终于有回音了么?
那小厮远远地看见了江楚寒,待跑到江楚寒身前时,那小厮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客气地问道:“请问阁下是江楚寒江公子么?”
“小可正是。”江楚寒也同样客气地回了个礼节,微笑道。
那小厮笑了笑客气地道:“我们县官大人请我来传话给江公子,我们县官大人现在正在河边视察河堤,恐怕一时半会回不来了,还请江公子早点回去,县官大人说了,说明日再传江公子前来县衙问话。”
“你是说,县官大人此刻正在视察河堤?”江楚寒惊愕道,回头看了看那扇书房,依然是铁将军把门,大门紧闭。
那小厮笑道:“我们大人很忙,也是刚上河堤,便吩咐我来传话给江公子了。我们大人日理万机,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一说到那苏氏县官大老爷时,那小厮竟忽然眉飞色舞起来,连连竖起大拇指,敬佩之情立即溢与言表。
竟让我白等了一天!江楚寒咬了咬牙,脸上的表情依然如沐春风,向那小厮客气道:“谢差头了,那我明日再来。”
谢过那差头后,江楚寒大步走出了县衙后门,从来处来,到去处去,江楚寒不紧不慢地走出县衙,转过两个街角后,见两旁无人,忽然加快脚步,一闪身走进一条不起眼的小胡同里,向来人一抱拳道:“吴大人!”
眼前之人就是吴孟明,江楚寒刚走出县衙便从人群中看见了吴孟明的身影,见吴孟明向自己示手势表示噤声,江楚寒这才不紧不慢地远远跟在吴孟明的身后,直到转入小胡同里才与吴孟明道礼。
吴孟明依然是前些天那身装束,一身普通的锦服,做工也是下等,浑身上下那股气势也是极为普通,看不出任何的出彩,扎进人群里一堆也毫不起眼,但江楚寒却知道,只有这样的人才最为可怕。
江楚寒不敢怠慢,向吴孟明施了个礼节。一抬头正迎上吴孟明那一对阴险的目光。只见吴孟明一脸轻松,不紧不慢地问道:“今天那娘们,没召见你吧?”
吴孟明口中的‘那娘们’自然是苏氏了,江楚寒不敢隐瞒,道:“没有。”
“嗯。”吴孟明点了点头:“我就知道。”顿了一顿,吴孟明看起来似乎有些漫不经心地问道:“今天和人下棋了?”
江楚寒不由的大惊,心底里那股疑虑立即冲上脑门,怎么挥也挥不去,眼前这个吴大人竟然连这件事都了解的清清楚楚?
当下江楚寒赶紧道:“没错,小可与一个胖子下了会棋,约莫有一个时辰左右。”
“你破了那‘二士入蜀’之局了?”吴孟明继续不紧不慢地问道。
“是的。”吴孟明问一句,江楚寒便答一句,越说江楚寒心越惊,当时在场的只有江楚寒和那胖子两个人,为什么连‘二士入蜀’之局,吴孟明都能了解的一清二楚?
就在江楚寒满脸疑惑的同时,吴孟明仿佛看穿了江楚寒心里的疑惑,哈哈一笑道:“想知道为什么我什么事都清楚么?”
见江楚寒微微点了点头,吴孟明冷冷一笑,道:“因为那盘‘二士入蜀’之局,是我给那胖子布下的。”吴孟明冷笑了两声,盯着江楚寒的眼睛复又道:“知道那胖子是谁么?那个死胖子,就是咱们栖霞城的正牌县令,苏毅苏县令。”
“竟然是他!他就是苏毅,栖霞城的那名正牌县令!?”江楚寒不由的倒吸一口冷气,脑中犹如被雷劈了一般猛地划过一道闪电响彻江楚寒整个心扉,震的江楚寒全身一颤,又犹如千军万马疾驰而过,烟尘四起,响彻天空!
只见吴孟明那阴冷的影子倒映在这狭窄阴暗的胡同里,那阴阴地笑声渐渐地由小到大,回荡在这狭窄的胡同里久久不能平息,笑的人不自觉毛骨悚然,汗毛直竖。江楚寒就那样站在正不断大笑的吴孟明身边,低着头,两眼微微半闭,双手垂立,平静地站在吴孟明身边,没有多说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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