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杀害牛粪和齐大叔的凶手!”
众人更是吃惊,要说找到杀死牛粪的凶手还好说,齐大叔明明是自己不小心失足坠落水井而死,怎么会有凶手呢?
冷羿对马樵夫道:“昨天,我排除了所有人实施杀害牛粪的可能,甚至准备把嫌疑人范围扩大到外人作案,但是,齐大叔昨天的一个问题提醒了我,他问你两条腿都断了,大小便怎么办?你很自信地说没问题,不需要别人帮忙,我当时就在疑惑你是怎么解决这个问题的。刚才,我看见你的马桶两边有两个凳子,我就明白了,你是用双手代替双脚来移动。我就让我娘子在你房子后面烧了一些烟出来假装失火,你果然上当,用双手撑地出来了。证明了我的推断。”
马樵夫道:“就算我能用双手撑地走路,我也走不了那么远啊!从这里到牛粪家,用脚走路也要一顿饭的工夫,谁能用手支撑那么久?”
“你不需要支撑那么久,你只需要用手走数十步就行了。”冷羿道:“你只需要走到河边,然后下河,游到牛粪家就行了,他家就在河边。杀完人你再游回来。你穿得很少,盖得也很少,我相信你能应付寒冷的河水。”
旁边焦老三道:“他身体好的得,经常大冬天的下河摸鱼洗澡。”
马樵夫道:“可是,我的腿断了,怎么下河?”
“为了杀人,你当然无所谓。而且,你的脚的伤是闭合性的,没有开放的伤口,不用担心。昨天早上我来看你的时候,你是蒙头睡的,被子把整个头都盖住了,当时我还奇怪,你怎么这样睡觉,蒙着头,呼吸不过来啊。现在我才知道,你是担心别人看见你湿漉漉的头发产生怀疑。这样说来,你应该是用仰泳漂流之类的姿势游下去的,这样方便节约体力用来杀人,才弄湿了头发。”
“这都是你的推测,你有什么证据?”
“当然有!”冷羿道:“看看你腿上敷的药就知道了,昨天刚敷的药,被水一冲,现在肯定不剩什么了。不信的话,撩开裤腿一看就知道了。”
马樵夫的脸立即就白了。
罗板牙二话不说,立即过来,抓住他的裤腿往上一卷,露出两条扎着夹板的腿。夹板里的敷的草药,果然已经荡然无存!
“好呀!果然是你干的!”罗板牙道。
马樵夫赶紧道:“不是!你们也说了,凶手是抱着一块大石头,从后边把牛粪撞进了粪池,淹死了。我双腿断了,走不了路,只能用双手撑着地倒立着走,这个样子,我怎么抱着大石头撞击牛粪?”
“你当然有办法!”冷羿道:“就有粪池旁边的那棵老槐树,上面有很多藤,你只需要把那椭圆形的大石头绑在上面,对准牛粪的后背,放开就行了。你知道,现在开春了,都在准备肥料,牛粪一定会去粪池挑粪的。这就是你下手的好时机!”
“我为什么要杀他?”
“因为你怀疑那座桥就是他弄坏的,你怀疑他故意整断了木桥!其实,昨天我和齐大叔去修桥了,那个桥,真的是年久失修垮掉的,没有任何人为破坏的痕迹。你错怪了牛粪。”
马樵夫呆了一下,低下了头。
冷羿又道:“齐大叔昨天的说的他看见长着两只角的山妖从你家后面往河边走,当时我也以为他是看花眼了,现在才知道,他看见的,其实是你,——倒立行走弯着双脚的你。他也是因为这件事,给他找来了杀身之祸。你担心他把这件事情告诉衙门捕快,引起捕快怀疑,于是,你杀掉他灭口。”
孙氏悲声道:“我丈夫,是,是他推下水井害死的?”
“嗯!”冷羿道:“他把一块木板放在水井边齐大叔打水经常站的地方,上面盖上一层泥土,牵引一根绳索一直拉倒他屋里。因为他知道齐大叔有天亮之前开始挑水的习惯,等齐大叔站在木板上的时候,他猛力往后一拉绳索,带动木板后滑,齐大叔站立不稳,便往前栽倒,摔进水井里淹死了。是地上的泥土出卖了你,昨天地上都没有这些土,而且,一直延伸到你家,我立即猜到了你的鬼把戏。——如果我猜想不错,那块木板,现在还在你的房间里!”
焦老三和罗板牙同时冲进了马樵夫的屋里,不一会,焦老三举着一块带着绳索的木板出来,狠狠砸在马樵夫的身上。道:“果然如此,你这个恶贼,竟然真的是你杀了齐大叔!”
孙氏发疯一般仆了上去,厮打抓扯着马樵夫:“你这挨千刀的!我丈夫给你治伤,给你做饭,好心照顾你,你却杀了他,你是不是人啊!你这个畜生!你这个畜生!”
马樵夫一动不动,听凭孙氏撕打他。卓巧娘掉着眼泪上去,劝解开了孙氏。
马樵夫这才长叹一声,道:“是我错了,我以为那桥是牛粪故意弄坏的,其实,在我用石头把他撞下粪池之后,我就后悔了,但是,看见他一动不动在粪池里,我以为他已经死了,就逃了回来。那之后,我一直很害怕,尤其是听到齐大叔说他看见长脚的山妖从我屋子后面到河边,我就更害怕,我睡到半夜,终于决定杀了他。免得他把这件事情报告衙门。就像这位冷兄弟说的一样,我用木板设了一个圈套,使得齐大叔失足摔进了水井里。我对不起他,他对我这么好,我还杀了他,我真的是个畜生,呜呜……”
说到后面,马樵夫蒙面大哭起来。
孙氏又狠狠打了他两耳光,转身扑在丈夫尸体上,放声大哭。
里长赶来之后,得知案件已经破获,罪犯供认不讳,很是高兴,还想见见那位破案的外乡人,但是一问之下才知道,那个外乡人已经带着妻子,离开了这里。(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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