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什么现在改变了主意?”她不是不知道,只是想听那个答案,想从他的嘴中听到那个答案。
熊倜低眉,望着司徒尔岚乌黑的发丝,轻靠,低凝,“正如你所说,人生还有几个十五年。天知道我多么想找到你,见到你,和你相认。这些年支撑我的,就是当年那声的‘熊倜哥哥’。”
转身,司徒尔岚对上熊倜的目光,他心疼她的落泪,伸手擦拭。她却含笑按住,柔软的触碰,指尖的相依,这是他们以往想都不敢想的事。
“答应我,不要再离开我,好不好,熊倜哥哥?”
“好。”
犹记得小时候,不论小小的岚提出什么要求,想要什么东西,熊倜总会露出一副小男子汉的表情,想也不想就拍胸脯回到“好”。
那种放任的纵容,那种呵护的宠爱,并没有让岚愈加傲气,反而更加心疼她的熊倜哥哥,更加喜欢她的熊倜哥哥。
十五年了,二人之间的事情,却从未忘过。
熊倜清绝的面容上,不再透着冷意,浅褐色的目光中,满满都是柔情。
她一贯矜持,极少有感情释放的神色,每次遇到熊倜,却都土崩瓦解。
面对他环绕着的清香,她不抗拒,轻靠在他的肩上,任由着菊花的香气沾染上她的衣角,“下一次,我给你做香包。”
这样的天气,如何有菊花盛开,熊倜身上的气息,必定是随身携带的菊花香包,而他又是孤身一人,想必这香包是长安街上所买。
对于司徒尔岚的话,熊倜并不震惊,他一直知道她的聪慧,他震惊的是她愿意替他做香包,心底,一股莫名的暖意涌起,嘴角轻勾,“好。”
“自从十五年前分别,我被司徒将军救下,就离开了长安,呆在了汴京。可是我一直托人在长安遍寻,就是找不到你的下落。我曾以为你也离开了长安,在建业、汴京也大肆询问追查,也不得而果。”
拥着司徒尔岚,熊倜难得的轻笑,“当年和你分开,我被卖到了王府中,因为王府有规定,买来的奴隶不能使用自己的姓名,所以我便改名叫八号,自然你以我的名字是找不到我的。也难怪,我问了十二年,都不曾打探到有丫鬟叫岚的,原来你被司徒将军所救,带去了汴京,还改了名字。”
“一切看似天意,其实不过人为导致的命运。”她轻轻叹息着,“如果真的见不到你,我只怕这辈子都无法心安。”
环着司徒尔岚,一黑一白此刻显得十分搭衬。
“从此以后,谁也不是谁的麻烦,谁也不是谁的负担,不怕连累,只在相安。”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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