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执剑男子又看向夏芸,“郡主若是精力充沛,不妨劝劝他,他若死了,我必保郡主安然无恙。”
之后,便提步带着其他人离开了。潮湿、阴暗的暴室里,又只剩下他们两人。
夏芸无法过去查看熊倜的伤势,见他几乎是靠吊绳站着身子,活像被挂在那里一样,衣服早已被打破,一些深的伤口已经开始流血,空气中多了抹血腥的气息。
“你怎么这么傻,如果他们打我,充其量几个鞭子,可你替我受了,就是数十鞭啊!”说着,夏芸方才隐忍的眼泪,不自觉得落了下来,一张娇美的容颜哭成了泪人。
熊倜想开口说话,却有些无力,气虚地喘了喘气,体内的真气有些紊乱。
他在挨鞭子的时候,脑中曾闪现逍遥子给的那本古书中记载的使用内力护体的方法,可是他一用便气息紊乱,真气乱窜,导致他脸色发白,否则以这些鞭子,还不至于让他如此,当初在王府,他受得鞭打可比这多得多。
究竟是哪里不对,他这段日子天天练习运气调息之道,连司徒尔岚都道他内力有所精进,如果能正确运用内息真气,那么逃离这里应该有丝希望。
夏芸见熊倜垂头闭目,久久没有开口说话,以为他出了什么事,忙出声喊:“八号?八号?没事吧?你不要吓我……”
“我没事。”
听得熊倜的一声沉闷的回应,夏芸总算破涕为笑了,可随即又沮丧着脸,“都是我连累了你,如果不是我说要吃面,我们也不会中了人家的圈套,如果不是我怂恿你也吃面,至少你会是安全的,不会像现在这样,一起吊在这里,性命堪忧。”
熊倜本来想静心调养身子,可是听到夏芸这番自责的话,顺了顺气息,低声道:“他们要杀的人是我,该是我连累了你。就算我不吃面,他们无心抓你,到最后还是会向我出手,四人对一人,我依旧会被抓来,不要再多想。”
夏芸的眉眼一颤,良久,露出第一次见到熊倜时的笑容,只是娇音换做柔声,目光流转,“你真是个呆瓜。”
熊倜没有说话,又闭上眼去调息。
夏芸这才仔细地环顾了四周,弯眉一蹙,“这里布局精细,刑具齐全,不像久不住人的屋子,倒像是长安关人的牢房。”
听了这话,闭目的熊倜又睁开了眼,他想起待在司徒府时,曾听夜痕说过关于汴京牢房的管辖,他沉声道:“据我所知,汴京的牢房都由汴京县令看管,这里空无一人,废弃多时,应该不是官府的牢房。”
“没错,而且这里的县令是我爹举谏的,绝不会如此对我。方才那些人明知道我的身份,却丝毫不畏惧,反而还向我挥鞭,更加不会是我爹派来的人了……”
二人皆沉默了起来,夏芸抬眼看了看熊倜,忍不住出声询问:“你可曾有什么印象?以往是否得罪了什么官员?”
熊倜声音听不出喜忧,“除了你,我根本不认识其他的皇亲贵胄。”
“这就奇怪了,能在汴京认出我的人,又能有一间这样的牢房的人实在不多,要是让我想,也只会以为是我爹在朝堂上得罪了什么人,但是对方的目标是你……”
分析到无法分析下去,夏芸只好焦虑地道:“现在先不管是谁抓的我们,当务之急就是从这里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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