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爷爷眼眶有些潮湿,“有时候想想,我这肺癌也没个治,早死早踏实了,可真到快死的时候却又什么都放不下,活着啊,还是得活着啊!”
想到自己彻底改变了胡爷爷和瞿芸萱的命运,董学斌也很是感触。
寒暄了几句,胡爷爷突然道:“申论的参考复习资料都拿来了吧?来,你有哪点儿不会的?我给你讲讲。”
董学斌赶快问了一些他想不明白的题目。
胡爷爷一琢磨,答道:“你刚说的题目如果按照你这个太主观的答法,是不太好的,毕竟不是千锤百炼出来的论调,总会有点小错误,有点小问题,这在判卷人的手里就会略微减分了。”
董学斌不解道:“那要怎么答?说虚的?唱高调?”
胡爷爷哈哈一乐:“小董啊,你可别小看‘假大空’这三个字,有时候用好了也不容易,也能给你的论调加分添彩,该假的时候要假,该大的时候要大,该空的时候得空,不仅这个公务员考,官场上也是如此,来来,老头子给你说说……”
董学斌就这么认认真真地听了一下午。
别说,胡爷爷真是有学问,哪哪都说得头头是道。
到后来,董学斌跟他也渐渐熟络了,说话也就没那么多顾忌,“唉,您说这出考题的人也是,都把题目弄这么难干嘛?这不是成心刁难我们吗?”董学斌这点怨念在心里埋了很久了,“前几年到今年的各省申论题我都做了,一个比一个难,一个比一个没边儿,唉,他们出题的是轻巧了,动动嘴皮子的事儿,可我们呢?我们招谁惹谁了?”
胡爷爷皱皱眉,没言语。
董学斌呃了一声,是不是自己说错话了?
不多久,胡爷爷才道:“话不能这么说,如果全是简单题目谁都能答对,那还要公务员考干什么?你说是不是?即使人人都满分,到了后面也是那一两个职位啊,还是得竞争,都是一样的。”他翻开一本往年各省的参考书,指着一页道:“我和我儿子都是搞学问的,他比我有本事,早是博士学位了,喏,去年上海公务员考的申论题有一大半都是他出的。”
董学斌才明白,自己先前的一段抱怨话把胡爷爷的儿子给捎带进去了。
呸呸,瞧自己这张破嘴,这可……
对了,今天的back还没用!
back!!!
……
时间回流的第一时间,董学斌就感觉到自己的嘴皮子在动,应该是正在说话的途中。对面的胡爷爷皱着眉,听着他说话。董学斌一看老爷子的表情,心知back的有点晚了,“那个,胡爷爷,我说到哪了?”
胡爷爷苦笑道:“你说出题的人故意刁难你们。”
“对。”董学斌脑瓜子一转,顺着这个口气道:“太刁难人了!”
胡爷爷眉毛拧得更紧了一些。
“不过……”董学斌话音一转,拿起那本申论试题汇总,“不过前年北河省和去年上海的申论题都很有意思,您看人家那题出的,一看就有水平,难是很难,可它有意思啊,要是今年京城公务员考能碰上这种题,就算答不上来我也没怨言。”
胡爷爷愣愣,哈哈大笑,“小董啊,告诉你吧,去年上海的申论卷子大部分题都是我儿子出的。”
董学斌故作惊讶,“啊?”
“我儿子一直比我有本事。”胡爷爷老怀大慰地摸摸胡子,眉开眼笑道:“呵呵,来,小董,我再给你好好讲讲申论,保准你这次拿高分!”
“真的?”
“当然,考不过你找我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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