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被关押的任毅心思辗转良久,终于举起手高呼!
“我有要事禀报许首座!”
宗主宋慎行。见性峰许道宁。见礼峰莫飞鹊。见徳峰何平。见勇峰宁如玉。见知峰是宋慎行暂领之。
宗主和四大首座聚首,外边还有律例院苏曼长老等人,悉数罕见大驾光临律例院,济济一堂之余,更是无穷的威严。任是谁,被宗门如此多的大能一一盯着,也要手软脚软。
何况,一道道投来的目光,分明透着震怒。任毅先是心怯,心虚得腿都软了,一身上下无处不抖动,若不是被人押着进来,只怕当场就会被吓瘫掉。
任毅终于明白,他此前疏忽了什么,就是悔断肝肠也来不及。他在一道道目光下心惊胆战,一咬牙,直接跪在许道宁身前,可怜兮兮的哀求道:“许首座,弟子有要事禀告,事关令徒安危!”
许道宁冷冷凝视,道:“你说!”
任毅扫视一眼,不敢再看,垂头下去,惨然道:“弟子不敢说,若说出来,必为人嫉恨!只求许首座能保弟子一条小命!”
宋慎行等四人脸色不变,目光却已凝住,隐隐感到任毅这一席话,会引发极大祸事!
许道宁为小徒弟揪心,徐徐扫过四人,冷道:“本座保你,你且说!”
任毅咬住牙关,把眼一闭,大声道:
“弟子种种针对谈未然,是颜冰颜护法私下叮嘱,许以好处,绝非弟子所愿!便是那三个宗外之人,也是颜护法早知会弟子,令弟子放入其中的。”
所有人颜面上的些许淡然,潮水般被惊骇覆盖,哗然大惊!
许道宁面无表情,冷冷抬头,和所有人一起,把震惊目光投向见礼峰莫飞鹊!
颜冰,从见礼峰职务上退下不到五十年,如今正是见礼峰的支脉护法,正是莫飞鹊的同脉师妹!
莫飞鹊厉芒一闪,不慌不忙对其他人道:“一个待罪弟子胡乱攀咬,企图脱罪罢了,否则,他有多大胆量敢指摘护法?”
见礼峰云集各路世家子,各种情况何等复杂,莫飞鹊能当上见礼峰首座,就不缺这份眼光。看似随口一言,其实正切中任毅心思,攀咬是为了脱罪。
若有一名护法顶住罪名,他任毅的责任就小了太多,是天壤之别。哪怕明知此言,必将见礼峰得罪死,任毅也只有一口咬下去。
许道宁的大腿,是此时处境中,他唯一能抱得上的大腿。抱不上,就必死。抱上,多少还有一线希望。
宋慎行冷厉喝道:“任毅,你如何说!”
任毅往许道宁身边躲了躲,大声道:“颜冰颜护法,见那三个宗外之人久未归来,七日前已心急,入了阴风洞!”
“这便是弟子的证据。若有不信,只管去查!”
此话犹若晴天霹雳!轰得宗主和四大首座脸色剧变。莫说莫飞鹊,便是宋慎行等人也将任毅恨极!
许道宁吐出一口苍茫白气,缓缓起身,淡淡道:“此言不假?”
任毅咬牙嘶喊:“弟子以性命担保,均是颜冰所为,颜冰七日前亲入阴风洞,便是为了杀谈未然!”
莫飞鹊便是再生一百张嘴,也无从辩驳。多少年没长辈去阴风洞了?颜冰只要人在阴风洞,嫌疑就必已坐实。
宋慎行等人脸色发青,心中惊涛无尽,目不转睛的看着许道宁!
未然,为师不该将你罚来此地!
许道宁一言不发,神情恭敬向宗门祖师殿方向拜了拜,极为慎重。其他人一见立刻心神巨震,宋慎行的心都快跳出喉咙,几乎嘶哑道:“道宁,莫要冲动!”
许道宁神情淡淡的回转身,平静深邃得让其他人感到毛骨悚然。
默默的向宋慎行欠身,一个重礼下来。宋慎行等四人脸色惨白,宋慎行甚至连退三步,这意味什么,他已不敢想下去了!
许道宁平静道:“若本峰弟子谈未然被颜冰所杀,足以说明,见礼峰一脉作为已全面危及宗门根基!”
语气平淡平静,也没半分凶狠,似乎不带烟火气。然而,在宋慎行四人耳中,比那雷霆霹雳更猛烈百倍!
持握监察大权,若有凭据,诛灭支脉只在指掌之间!如此,方是真正赫赫之威。
说完,许道宁根本不给其他人说话的机会,一跺足轰然化为飞虹直扑阴风洞。
一跺足之下,藏在平静下的满满怒火爆发出来,轰啦啦的整个峰头便已裂开,整个律例院当场就变成废墟。
四人怔怔骇然,宋慎行心下苦笑连连,他这宗主,做得是甚没滋味了,断然化为飞虹而去:“无论如何,谈未然一定不能死!”
莫飞鹊醒悟,一跺足果断跟了上去。何平与宁如玉各自也陆续跟上。
各人心里自有一番计较,基本心思一致。
颜冰能死,唯独是谈未然不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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