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朴素的师兄啊。谈未然笑了起来,道:“四师兄,疼不疼?”
“痛,好痛。”周大鹏这时才觉得疼,恍然大悟:“原来统统是骗人的,死了也会疼。”
“谁说你死了。”唐昕云漂亮容颜上,分明有些哭笑不得:“师父说,你再有十来天,就能恢复得像牛一样壮实。”
“你死不了。”柳乘风冷脸安慰,不像来探望病人,像来谋杀病人。
“痒。又痒又痛。”周大鹏朴实的点头,脸红道:“先前我的样子,是不是显得很怕死。其实……”其实了半天,也没想到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意思。
大家都乐了起来。谈未然尤其乐不可支,任凭谁来,亲眼看见,都一定不敢相信眼前此人就是未来那个杀人如麻,以拼命著名的赤血鲲鹏。
此时的赤血鲲鹏,暂时还是一个十五岁的壮实少年,农家气息未褪去,未有未来的凶狠刚烈,也不像未来一样喜欢读书。
此时,大家都年轻着。
和周大鹏说了一会话,师父许道宁就已传话:“莫要打扰大鹏休息,明日都过来这里,为师有话要说。”
…………
当晚,谈未然被师姐师兄逮着不放,诚诚恳恳的将当日的细节种种,娓娓道来。
唐昕云二人只听到小师弟闯上见勇峰,就咋舌不已,大为佩服小师弟想做敢做的脾性。不过,唐昕云每每听到凶险处,都不免要怪责小师弟不等他们。
等说完,唐昕云大为感慨之余忍不住再次叱责,一边又是兴高采烈,颇为师门重振威风而高兴。一边,又是忧心忡忡,不知道此事该如何收场。她暂还不知,师父已经收场了。
柳乘风在一旁热血沸腾,暗自惆怅,自家未能参与当日大战,也不由责怪几句,三番四次跟这个似乎胆大的小师弟交代,下一次若有此类之事,定然要叫上他。
若非许道宁出言叱责,二人怕是会缠上一晚。
翌日,起身修炼之后,便各自纷纷来到周大鹏的院子。弟子行动不便,师父许道宁也不爱讲究什么师尊威严,也来迁就周大鹏。
见四个弟子都来了,许道宁悠然喝了一口茶,扫视不明所以的四个弟子,道:“为师今日召你们过来,是想着,你们年岁都不小了。”五弟子肃然聆听。
许道宁沉吟,道:“为师的六个弟子中,成宪年纪最大,如今常年在家,算是半出师了。云浩早些年没了,如今你们几个,年纪最大的就是昕云,乘风年纪也不小。”云浩就是陨落的二师兄。
“大鹏年纪虽有点小,不过,虽朴实而不缺心眼。凡是,也能做到不糊涂。至于未然……”
说到此,许道宁打量小徒弟,任凭是谁见了,也要赞上一句好一个俊美少年。谈未然入门半年,种种表现都已被他看在眼里,莫看这小徒弟相貌虽稚嫩,年纪幼小,其实不能小窥。
许道宁微笑:“至于未然,你的表现有目共睹,为师也不怕你不懂事,当你是大人了。”
众弟子本以为师父要说见勇峰之事,不想却是这么开头,顿时纳闷不已。也唯有谈未然,依稀猜得几分。
“大鹏,为师叫你多看书,是有道理的。”许道宁哑然道:“你小师弟入门半年,就把本峰的监察规条记下,才会在见勇峰上放手施为。这些,便是多看书的好处。”
周大鹏赧然不已,他暂时还没培养出看书这个习惯。
许道宁正色道:“你们几个都算是大人了,懂事了。为师本不想你们卷入宗门之争,免得被那些污糟事污了习性。不过,未然既是做了,也就无谓了。”
众人连连点头,早就觉得本峰沉寂不太对头了。许道宁神情疏淡,缓缓道:“为师从未过问,不过,也知近几年,你们屡次被其他各峰弟子挑衅刺激。”
此类之事,多数是发生在见礼峰和见勇峰弟子身上,隐隐不乏蓄意挑衅的味道。
“可知为何?”
众弟子摇头,谈未然心知肚明,也跟着摇头。
许道宁点头沉吟,道:“见勇峰近年来,几次提出再开支脉,为师持反对态度。”
此为两峰矛盾之主要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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