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据!”金步摇杀意凛冽,只不耐烦的心说师父是多此一举,不如直接杀之。
“哈哈哈。给你们证据。”谈未然放声狂笑,一直背负的包袱顿时解开飞落出去,王栋血淋淋的人头滚落在金步摇身前。也不重提小树林那一次,三言两语只将今次所发生的说了出来。
金步摇冷哼:“这算得什么证据,就当它是证据。就算真有此事,也该当律例院来处置,几时轮到你一个小小见性峰弟子来抓人动私刑。遑论,来见勇峰上抓人杀人。”
众弟子深以为然,心中胆怯消退,怒意十足的逼视谈未然。
果然无知,。谈未然环顾,讥笑道:“我们见性峰,乃有监察宗门之职。想来你们是不懂,我教你们。”
说着,一股子滔天血腥气息弥漫:“所谓监察宗门,便是……宗门若有不平之事,我见性峰尽可伸手管得。”
一众见勇峰弟子大吃一惊,几乎当场轰的一下炸窝了:“是真是假?怎么就从未听人说过。”未听说过此事。见性峰太沉寂是其一,其他四峰有意不和弟子提起必是其二。
金步摇等众多弟子,无不色变,相顾失色。谈未然既是如此说,只怕就假不了。金步摇按捺住震惊,强自冷道:“那便如何!”
“不如何。”谈未然眯眼,缓缓一步,被鲜血染红的他就宛如猛兽:“我顺便再给各位解释一下,什么是伸手管得。”
“所谓伸手管得,便是……”
谈未然忽然惬意的笑了起来:“便是,若有不平之事,若见性峰愿伸手,伸手之时若有人蓄意阻挠!”
“则,除了宗主以外,其他人皆可就地格杀之,包括四峰首座。”
闻得四峰首座一词,宋慎行苦笑摇头,侧脸道:“你这小徒弟好大的杀心,好大的霸气。看来他今日杀上见勇峰,分明就是杀鸡给猴看。”
许道宁笑而不语。
此言一出,所有人倒抽一口凉气,难以置信的瞧着场中少年。不会罢?冷冷清清,凄凄惨惨的见性峰竟有如此大的权力?
怎么过去就从未耳闻过?
也不怪四峰众弟子孤陋寡闻,实在见性峰太沉寂,且自家师门长辈几乎从未提起此事。从此,也能看出四峰心思是巴不得见性峰不要动用权力。
细细思量来,不少弟子终是恍然大悟。
怨不得见性峰什么都不干,地位却独特,每一次所获的资源,每次总是只在宗主一脉之下。能有种种优渥待遇,却从不见见性峰做点什么,分明就有蹊跷。
如今,这许多弟子方才知晓。表面光鲜,未必就真的光鲜。见性峰名气无限等于零,奈何人家在宗门权利极大。那个只有五六个徒弟的见性峰,顿时在所有弟子心目中变得高大恐怖起来。
就觉得这脑门上,恍似时时刻刻都挂着一柄来自见性峰的宝剑,也不知几时就会掉落下来。
众弟子震撼之下,手心浸透汗水,也不知该不该再动手,实是进退两难。
见勇峰后山某一处,亦有一面空气镜。
始终未现身的见性峰长辈,居然多数在此,其中一人怒道:“此子狂悖如斯,若今日不杀此人,我们见勇峰颜面何存!”
另一人迟疑:“监察宗门之权,此事不假。”他欲言又止,显然有未竟之意,话没出口,旁人也心知肚明。
那少年所言不虚。从宗主以下,见性峰有权就地诛杀五峰六脉任意一人,包括四峰首座在内,必要时,甚至可诛绝除宗主一脉以外的任意支脉。
即是说,如果见勇峰今日真要阻挠谈未然抓人,姑且不论理由是否充足,姑且不问证据是否可靠。见性峰有权将包括首座在内,包括见勇峰内外门弟子在内数千人,就地诛绝。
想起见勇峰数千弟子惨死,血流成河的一幕,纵是长辈,也不免心中发毛。
一人冷笑:“有甚么好怕的。想诛便由他诛?你们没手脚,没胆子反抗,我有,我敢。他见性峰就是再强,也只有许道宁一个拿得出来见人。”
“诛绝支脉?”此人冷笑愈发凌厉:“没有宗主支持,没有宗门支持,见性峰算个什么东西。他许道宁就是三头六臂,拿什么来杀我们!”
“不错。封师兄,宁首座。如今见勇峰实力冠绝宗门,便是见礼峰和宗主一脉也要退让几分。我料他许道宁也不敢胡来,今日之事断然不能折了脸面。不然,我们怎么立足宗门。”
“封师兄,宁首座,请决断。”
一名男子微微屈身,暗含精光:“首座,众意难违。至少,试一试。”
宁首座尚未有决断,这封子霜便嘴皮微动,道:“金步摇,我是你封师伯,我令你即刻动手!”
金步摇浑身一震,一指谈未然,厉喝:“少说废话,今日你残杀同门,此乃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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