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嘴里,便斟满两盅酒,递给德仁一盅,自己端起一盅:德仁哥,为我们哥儿俩的深厚友谊干杯!
俩人的酒盅碰在一起,干了杯,他们都很激动。自强说:德仁哥,你进了城,可不敢忘了咱农民弟兄啊。
玉娥夹起一片肉,望了望自强,便塞进德仁嘴里:德仁哥,你咋不吃肉呢?你嫌干妹子做的菜不香吗?
德仁连忙说:香,香,你做的菜香得很呢。
酒过三巡,德仁瞥了玉娥一眼,yu言又止;瞅了瞅自强,这才说道:自强,我这次回家,发现你秀兰姐不大高兴,你知道为啥吗?
自强说:娘儿们的事情,男人哪能知道,你问玉娥吧。
德仁这才转向玉娥问话,玉娥笑嘻嘻的:德仁哥,早知如此,你还不如直接问我好了,何必拐弯抹角地来这些虚套套呢?德仁哥,我告诉你吧,秀兰姐为啥不高兴呢?她可能近来身体不大舒服,也许是天天劳动累得慌,也许是想哥哥想成思想病了……
德仁纠正她:相思病。
玉娥说:原来德仁哥也知道秀兰姐得的是相思病,相思病还不是思想上想出的毛病吗?
德仁无可奈何的:咳,相思病是一种病,思想病只是思想上有了问题,你完全弄混了。
自强说:玉娥,你不要拐弯抹角地和德仁哥耍笑了,人家心里着急着呢。
玉娥拍拍头:唉,我想起来了。前几天剧团来咱村里演戏,唱的是《铡美案》,有人就说话了:张德仁到省上去了,你别看张秀兰现在高兴得很,到时候,张德仁变成陈世美,不要老婆孩子了,张秀兰比秦香莲还要苦呢!
德仁连连叹息:唉,还有这样的事,这些人真是吃饱了撑的,尽是胡说八道。
玉娥说:德仁哥,照这样说来,你是不会做陈世美的了。
德仁说:你放心吧,我永远不会做陈世美。
玉娥笑笑:德仁哥,这话你不要对我说,你要对我秀兰姐说才对。我不怕你做陈世美,我怕自强做陈世美哩。
自强乐呵呵的:生产队长这官,白送给人家也不要,我还能当陈世美吗?
玉娥捅了自强一拳:不要脸,占了翠翠的便宜不说,后来为了知青上大学的事情,和珍珠拉拉扯扯,勾勾搭搭,不是我看管的紧,还不知道要出多大乱子呢?
自强红着脸强辩着:胡说啥呢!德仁哥早就给我打防疫针了,知青的事情牵扯着党的政策,我再有多大的胆儿,也不敢乱来啊。
德仁说:好好,不出乱子就好。晚上时间大了,我也该回去了。
德仁没有酒量,只喝了几盅酒,就感到头重脚轻,晕晕乎乎的了。玉娥关切地:自强,去送送德仁哥。
自强打着手电筒,村子还是和过去一样漆黑,路灯坏了没有人修,泥土路坑坑洼洼,疙疙瘩瘩。自强说:德仁哥,你别听玉娥瞎说,自从和翠翠的事情以后,我再也不敢胡来了。女知青里面是有几个漂亮的,特别是珍珠,长得细眉细眼,和画张里的美女一般,她想让队里推荐上大学,找了我几回,我虽然有个贼心,可没有外贼胆。特别是听说外队有人因为和女知青发生关系被法办的事情,我哪敢轻举妄动啊?
德仁紧紧地握住自强的手:好,好,你能安全地度过这一关,我就放心了。不过,我想,这与玉娥的严格监督是分不开的。
自强老老实实地回答:是啊,玉娥不监督,光靠我自己约束,哪能行啊。
德仁走到家门口,自强突然想起来了:德仁哥,雪雪邀请你到棉花地去,反正你是替秀兰姐干活呢,不管到哪里都一样,棉花地里干活还轻松一些。
德仁说声“好”,就走进家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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