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仁也激动得流出眼泪:大刘,一言难尽,我的问题让他们搞得错上加错,逼得我走投无路,到农村落户了,我没法和你见面呀!这不,才落实了政策……
德仁说着已是泪眼婆娑,大刘拍拍德仁的肩膀:别难过,一切都过去了,开始新的生活吧。
大刘的女人闻声出来,盯着德仁看着:哎呀,这不是富生的干爸吗?十几年了,你把我都忘了。
德仁笑笑:哪能忘呢?你是我姐姐呀!
他们说话之间,刚才开门的姑娘和一个高个小伙子,端着茶壶茶杯,给客人倒茶来了。姑娘倒满一杯茶,男孩双手捧着放在德仁面前:叔叔,请喝茶。
女人嘻嘻地笑了:富生,他就是你久闻其名、未曾谋面的大学教授干爸爸,怎么头次见面就喊起叔叔来了?
德仁微微一笑:怎么是头次见面呢?我在铜川见到富生的时候,他已经在地上跑得騰腾腾的了。我只是一个助教,连讲师也不是,还说什么教授呢?
这个富生倒很机灵,听父亲母亲这样一讲,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德仁面前:干爸爸,干儿子给你磕头了。
德仁一句“现在是新社会了,不兴这老规矩了”还没有说完,富生已经规规矩矩地磕完三个头了。
德仁赶忙扶起富生:难得难得,难得孩子这么懂得规矩,懂得礼貌。富生今年应该是20岁了,也该上大学了吧?上的什么大学?学的什么专业?
富生说:干爸,我上医学院二年级,学的临床医学专业,这个专业学习内容广泛,毕业以后到内科、外科、妇科、儿科都能工作。
富生的姐姐月容笑笑:叔叔,你大概不知道吧,我这个弟弟,一个堂堂的男子汉大丈夫,偏偏喜欢上妇产科,你说这多可笑,多丢人。
德仁一脸严肃的:先不说学妇产科丢人不丢人,妇产科真的需要男大夫。我妈妈生我的时候难产,两个女大夫急得团团转也没办法。在这千钧一发的关键时刻,医院院长来了,他是个男大夫,却jing通妇产科医术,他很快地解决了这个难题,于是我顺利地出生了,痛痛快快地哭出了第一声……我至今还感激这位院长,要不是他的高明医术,我现在恐怕不可能坐在这里和你们高谈阔论了,嘻嘻……
德仁的一番言语说得大家都笑了起来。月容脸上露出妩媚的微笑:叔叔,我早就听我爸爸说起你了,你是搞文学的,说话幽默,善于编写故事。关于你出生时的一些事情,肯定是你虚构出来的故事,你想想看,谁能知道他出生时的具体情况呢?可惜我是学财会的,在银行工作,一分一厘钱都是实实在在的,容不得半点虚假。你讲的事情,我还是将信将疑。
德仁认真的:虚构并不是虚假,文学创作中的虚构首先要求的是真实xing。关于我出生的事情,是听父母亲讲的,哪能有虚假呢?
月容嘻嘻地乐了:叔叔,你不用着急,也不用辩解,我不但相信你,而且崇拜你,我还要拜你做我的干爸爸呢!
月容说着,跪在地上,对着德仁纳头便拜:干爸爸在上,请接受干女儿叩拜了。
德仁连忙扶起月容:姑娘,不敢当,你们是70年代到80年代的新一辈,哪能按照老一辈的旧规矩办事呢?
月容认真的:我不管,我崇拜你,愿意拜你做干爸爸,这样和富生对你的称呼就一致了。另外,我还有一件事要求干爸呢——
月容尚未开口,脸上先浮起一片红云:干爸,我想请你给我介绍一个搞文学的男朋友呢。
在一片笑声中,月容显得更妩媚更靓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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