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思敏眼光微微闪烁,盯着那个妇人暗暗想到:原来她就是那个钱府的女主人,至宝斋真正的主子徐氏。
徐氏听到顾氏这么给自己面子,自然是十分欢喜的。她先是朝着钱如云看了一眼,然后才谦虚的说道:“夫人过奖了。她呀,也就是和严姑娘合拍了一些,伶俐什么的还真不敢说!这不,前几天还大哭着回来说自己棋艺不精害的押注在她身上的小姐妹都输了银子,她很愧疚什么的。我就教训她平时太过清高自傲,不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左右这件事早已在安溪传开,特别是顾氏,也必定是早早就通过严子陵了解了当时的状况。虽然对于钱如云来说,输棋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情,但是输不起还要哭着回来却比输了棋还要丢脸。如今徐氏这般坦然说起,不过是为了给女儿圆个面子。毕竟,一个因为愧对朋友而大哭到失态的女孩子是极容易得到旁人的理解和宽恕的。
说不定还会因此而得来更好的名声。
果然,徐氏的话音刚落,坐在她身旁的妇人便纷纷劝慰起来。
“徐夫人您对女儿教的也太严啦!女儿家在自己身边也呆不了几年,便是再娇惯都不为过的。”
“是啊!如云这姑娘我一看就喜欢。如今看来果然是个忠厚的。可惜我家都是小子,若要得个姑娘也指定得让她好好跟如云在一起处处,学学人家这好品性!”
“要怪也只怪那和她对弈的姑娘心机深重。装作一副什么不懂的样子叫你们如云没了提防!”
说这话的人正是刘红莲的母亲宋氏。那日刘红莲也是哭着回家的,话里话外无非是说张成澜装弱害她大意才输了棋。
“原来竟是这么回事!怪不得我事后仔细问过丫鬟时也觉得有些不对劲呢……”徐氏故作惊讶的接了这么一句,却没把话说完,只是捂住嘴呵呵笑起来,然后道:“哎呀,都是小孩子之间打打闹闹的小事情,咱们今日是来赏花赏月的,怎好总是提那些不愉快的事情?”
两人一唱一合便将钱如云和刘红莲捧成了受人算计的单纯女孩。
众人便也做恍然大悟状,纷纷附和起徐氏不住赞美着钱如云几人以转移话题。
钱如云羞得脸都红了,飞快的瞥了严子陵一眼,见对方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心里的紧张情绪才慢慢的放下,扭捏着回答着在座妇人的各种问题。
张成澜见到众人都默认了徐氏所歪曲的事实,肺都要气炸了,却也只能碍于身份不能出声辩驳。没办法,谁让她娘没能抱上贵人的大腿也来参加这场宴会呢!
“太无耻了!简直是颠倒是非、胡说八道!”她只能用极小的声音与周思敏愤愤抱怨:“枉我之前还觉得严姑娘是那打抱不平之人,今日看来却也不过是个为虎作伥的帮凶!”
张成澜太过嫉恶如仇,眼睛里几乎容不下一粒沙子。她和周思敏虽然没被当场点名,但是左右投来的不屑目光却分明表示大家都知道了这事,并且相信了徐氏所歪曲的事实。严子陵作为当日的参与者,又身份贵重,不应该站出来阐明当日所发生的一切吗?
周思敏却没有什么气愤的感觉,她只是冷笑了一下。徐氏和宋氏大概觉得自己的表演天衣无缝,却没看到顾氏脸上便是连那客气的假笑都没了吗?在京都襄平的贵族圈里走一遍,随便挑出两个人来都能把这事给处理的完美无缺。这两个跳梁小丑在顾氏面前联手演戏,还真是妥妥的印证了那四个字——班门弄斧。
再者,你在人家的宴席上主导着谈话的方向和重点,让那一干客人都围着你转了,是要置顾氏这个主人与何地?
“你急什么。”她抿唇笑了一下,轻声说道:“一会儿我要是收拾了那些人,你恐怕同情她们还来不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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