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心翼翼的将那十块小牌子收入怀中,抬头又朝芍药看去,却见对方面色如常,不由又暗暗骂了自己一句没出息。
周思敏与张成澜也不设赌局,只跟平常一般慢条斯理的下起棋来。她今日出门主要是去那坑了她兄长的至宝斋探探底的,只是手上没有银子,怕到时候被人给赶出去,便跟着张成澜先来了这新月楼赢上一把。
自然,张成澜的银子她不想赢,也赢不了。于是便和对方玩笑说她只好守株待兔,只盼着那些臭棋篓子能碰到她手上。
“哟。我当是谁这么眼熟呢……”一个十三四岁的红衣女子走到周思敏身边后,就好似看到了熟人一般立刻就凑了过来,讥讽的笑道:“原来竟是周家的草包。”
周家的草包?
周思敏和张成澜还没猜子,就被身边这人的声音打断了。两人对视了一眼,齐声低问对方:“臭棋篓子?”
说完两人一愣,随后不由又轻声笑起来。
红衣女见二人不理会自己,不由竖起两道柳眉怒道:“笑什么笑!草包也敢来棋社下棋,就不怕被人笑掉大牙?”
周思敏确定她说的就是自己,脸上的笑意自然就淡了下去。陪都就是陪都,没有那些个世家大族树榜样,这些闺阁小姐都跟长歪了似的,一个更比一个没教养。
张成澜看着眼前这位穿着时兴,头戴羽翠的瘦削女子,眉头一皱就为周思敏抱起了不平:“你凭什么说我表妹是草包!不说别的,就说这下棋,你就这么确定你的棋艺会比她强?”
那女子一恼,厉眼便直射在了张成澜身上。待看清了张成澜的长相后她立刻鄙夷的笑了一声:“哪里来的死胖子!竟也敢在本小姐眼前放肆!哦,你说这周草包是你表妹,那你就是她的表姐了?表妹是草包,那想来你这做表姐的也好不到哪去啊!”
旁边众人见到有人吵闹,三五成群的便往这边围拢过来看些热闹。
“刘家妹妹,你这话可说的不对。”人群中突然走出一个穿着绯红色对襟襦裙的妙龄女子:“草包嘛,自然是要表里如一,外头是草里面也是草;而周家妹妹可比她身边这位同伴漂亮多了,便是叫她一声绣花枕头,我想也是合适的。”
众人一阵哄堂大笑。
刘姓女子更是抚掌而笑,朝着来人喜滋滋叫了一声:“钱姐姐,你终于来啦!”
姓钱?
周思敏瞧着对方那满是厌恶的眼神,以及这**裸挑衅的恶意,哪里还会不知道自己是遇到了谁。
呵呵,她真是出门忘记看黄历,竟会遇上这么一个旧怨!
果然,那女子在众目睽睽之下慢腾腾走到周思敏跟前,嘴上噙着冷笑说道:“周小姐,七夕一别之后你我已是多日不见,别来无恙啊!”
看到对方杀气腾腾的眼神,周思敏将手中棋子放回棋筒,然后抬头直视着钱家小姐说道:“承蒙小姐记挂,思敏自然是无恙的很。”
周思敏倒也的确要感谢眼前之人,否则她那一抹孤魂还不知道要栖身何处呢。
“钱姐姐你还跟她客气!要是我,早给她们点颜色瞧瞧了!”刘姓女子像是看不惯她们二人平和的交流似的,不由就在一旁出声讥讽:“也好教她们知道,没个两把刷子,这新月楼可没那么容易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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