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义堂内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宋江、宋清两兄弟的身上,而就在刚刚高俅丑态百出的时候,忠义堂内所发生的种种情况已经有人通报给了吴用和公孙胜,预感到有事要发生,两人立刻返了回来,只是一直站在人群后没有出来而已。
按理说这种场合,吴用、公孙胜两个梁山大佬是应该在场的,可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宋江、卢俊义却对这两个人的缺席视而不见,甚至连派人找都没有找。别人虽有疑惑,可老大都不问,别人又怎么会cao心?
而吴用、公孙胜两人一是要安抚林冲等人,另一方面也确实不愿意看到宋江、卢俊义那副奴才相。所以即便是返了回来也不愿站出来。
高俅侮辱宋清,李逵怒急跳出,到宋清出手杀人,这一系列事情几乎是在转眼之间发生的。直到宋江要刀杀亲弟,公孙胜知道不出手不行了。
吴用对宋清的举动虽觉意外,不过也没觉宋清那做错了,虽然有心,却没有能力阻止宋江杀弟。
公孙胜在梁山上并不是以武功出众闻名,但实际上他却是内外兼修,一身功夫出神入化。他也说不上是一种什么心情,但直觉告诉他,宋清绝对不能死。所以才在最关键的时候托住宋江的手臂,救下宋清的小命。
宋江虽有功夫,但和公孙胜根本不在一个档次,所以尽管他很用力,却仍不能把手中的刀刺出去。
扭头yin沉着脸道:“道长这是何意?”
“呵呵!哥哥息怒,二郎虽然有错,但我觉得他罪不至死,哥哥不妨听听他如何说”
公孙胜说着有意无意将宋清挤的后退了几步,自己站在了两人中间。
吴用等人这时也围了过来,开始七嘴八舌地劝起宋江来。
“是啊!哥哥,这狗官确实该死,二郎做的对...”
“二郎手快,不然老子非拧下他的狗头来,看他还敢辱我梁山兄弟...”
宋清万万没想到救他的人会是这个一直在偷窥他的老道,不过这时候也没时间感谢他了。通过刚才的一幕,宋清越发感受到宋江要杀他的决心。
高俅虽然死了,但宋清现在还不能说是赢了,想要保命,就看他接下来的表演了。
公孙胜横在宋江和宋清中间,吴用也拉住了宋江握刀的手,宋江想要动手杀人已经不可能了。
眼光扫过卢俊义后,宋江怒声对宋清道:“看在众兄弟的面上,暂时寄下你的脑袋,但如你不说出为何私带凶器入忠义堂,又坏我梁山招安大计,就别怪我不讲兄弟情面,拿你的脑袋祭旗了”
谁都知道宋清平时是个不善言辞的人,因为这,宋江才给他说话的机会,以便于一会杀的理直气壮。却不知此宋清已经非彼宋清了。
宋清深吸一口气,眼光缓缓扫过群雄,沉声道:
“宋清有错,但宋清无悔。众家哥哥应该知道,当今皇帝昏庸,朝廷上jian佞当道,致使贪官污吏横行,百姓流离失所。外有辽人虎视眈眈,江南、河北烽烟四起,试问,这样的朝廷值得我们效力吗?”
宋清不知道自己的前身知不知道这些天下大势,而且他知道这些话对于生活在这个时代的人来说,即便是草寇也已经够大逆不道的了,但为了活命,他也顾不上那些了。
卢俊义冷冷地道:“道君圣明,只是一时被蒙蔽而已,倒是你越来越像个乱臣贼子...”
宋清现在怎么看卢俊义怎么不顺眼,同时也弄不明白这家伙怎么总有点和自己过不去的意思,没有让他接着说下去,抢着道:
“有明君才会有名臣,看看他重用的都是些什么人?就知道他圣不圣明了。而且一个整天琢磨得道成仙,而不关心百姓疾苦、国家大事的人,他又怎么会是好皇帝?”
“再说我们这些人,众家哥哥又有几个不是被逼上梁山的?哥哥的苦心没错,我也相信做一个安分守己的好人是我们每个人的心愿,可是这样的朝廷容许我们做良民吗?再说,以我们从前做过的事来说,即便是我们真的接受了招安,朝廷又会怎样防备我们这些人?”
宋江和卢俊义脸se越来越难看,几次想开口说话都被宋清抢了先。
宋清说的这些道理不是没有人明白,只是没有人象他这样酣畅淋漓的说出来而已。
眼看群雄的思路渐渐被自己主导,宋清打起jing神继续下起猛料:“没错,我是带着凶器进的忠义堂,因为我来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杀高俅这个狗官”
“卢员外说我是乱臣贼子,那么我倒想问问员外,在当年大周柴家人的眼中,赵家人算不算乱臣贼子?自古成王败寇,我梁山兵强马壮,行的是杀贪官、诛恶霸,救黎民于水火,为何非要做朝廷的鹰犬?”
“我的话说完了,要杀要刮但凭哥哥发落”
要知道,梁山上除了少数被迫投降的将领还有些忠君思想,大部分都是只知大哥的草莽英雄。宋清的话可以说对极了他们胃口,而且宋清也用铁铮铮的事实回应了卢俊义乱臣贼子的说法。
当年宋太祖赵匡胤欺大周皇帝年幼,弄了一出黄袍加身的戏码,自己登基做了皇帝。不过后来赵匡胤可能也觉得不好意思,才弄了个小皇帝无道,自己又是被部下所迫这个说法来当遮羞布。
不管怎么说,赵家都是篡了别人的王朝,说别人是乱臣贼子,那赵家又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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