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再吃一碗汤。”小巧不由分说又往苏云手里塞了一碗汤羹。再打知道她怀孕之后,小巧到处打听了滋补的吃食,每日花了银钱让春婶做了,填鸭一样给苏云灌进去。
苏云苦着脸看着那碗汤羹:“可不可以不吃?”她实在塞不进去了,怀孕而已,又不是闹饥荒,要吃这么多。
小巧不搭腔,只是撅着嘴看着她手里的碗,直到苏云无可奈何直着脖子灌进去,她才欢欢喜喜收了碗去。
“三娘子可在房里?”话音未落,人已经打了帘子进来,是正房里老夫人身边伺候的杜鹃,笑着向苏云屈膝拜了拜:“老夫人请三娘子去正房里说话。”
自那日长史府使了媒婆登门提亲之后,老夫人便病倒了,只是让王氏去长史府又是赔礼又是道歉,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五娘的事给说没了,但是长史府自然也是得罪了,遣了人另说了一门平常人家的女娘抬了进门,再不肯与苏家作亲了。五娘却是被苏老夫人狠狠责骂一顿,关在房里不许随意出来。
苏云早就料到苏老夫人不会轻易放过自己,听说她有话要说,便做好了心理准备,整了整衣裙,跟着杜鹃去正房。
苏老夫人刚吃完汤药,靠在引枕上有气无力地向苏云道:“云娘来了,坐下说话吧。”
苏云也不跟她客套,大喇喇在床榻边的坐席上坐下来。
“早该叫了你来说说话,自那日邹家送了和离书来,就该问问你的。”苏老夫人抬眼看着她,心里是难以抑制的厌恶,苏云娘长得与她娘孙氏一模一样,叫她看得心里不痛快。
苏云与她对视:“二娘有话请说。”
苏老夫人又被她那句二娘给讴地难受,无时无刻不再提醒自己不是正房,她强忍着气道:“云娘日后有何打算,你才十七,难不成就这么一辈子在府里养着过活?”
苏云并不就开口,只是微微一笑:“依着二娘说应该如何。”
苏老夫人叹了口气:“你虽不是我亲生的,但也是府里的娘子,也不能委屈了去。你这年纪原该再替你说一门亲,只是你如今才与邹大郎和离,这洛阳城里也是人人皆知的,只怕想要寻一门合适的人家有些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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