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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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帮人是财神爷可不能得罪,刘牢头只得忍气吞声的道:“这位公子请讲。”
晏碧云也不知道李重要讲什么,但李重既然知道些官面上的内幕,必不会说错什么话。
只听李重道:“此事很容易办到,咱们这位苏小官人从小娇生贵养,身子骨可经不起折腾,此番乃是暂羁此处,不出三日必会搭救出去的,在下只是想请官爷们帮个忙,切莫弄些花头让苏小官人吃了苦头,一来他身子弱,若是有个三长两短,苏家京中有人为官,恐不肯善罢甘休,二来,诸位都是庐州本地人,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苏小官人只是小小斗殴事件,犯不着因此为难与他,诸位军爷以为我说的在理么?”
那牢头心道:“他身子弱?板砖轮人的时候怎么不说身子弱,你说是寻常斗殴事件,可是这殴的不是别人,是知府衙内公子,寻常也变得不寻常了。”
但这些话心里想想也就罢了,人家出手便是百两白银,这批钱自己这帮人每人可分得七八十贯巨款,足够全家一两年的花销了,即便是留作私房,逛青楼听小曲喝花酒也够过上几个月神仙日子的,此事瞒上不瞒下,便是着这巨款的面子,也不会为难这苏小官人。
牢头毫不犹豫点头道:“这位公子说的在理,本来你不说咱们也不会对苏小官人无礼,在下虽是小小牢头,但是对人犯倒是极为照顾,不信诸位可以打听打听。”
李重点头道:“那便好,这里这许多人在场,可都听了您这话,希望牢头能言出必行,不至于闹得不可开交。”
李重的话虽不中听,但是却是戳中狱卒们的软肋,这帮家伙毫无人性,往往收了钱,该折磨的照样折磨,家属闹起来他们便来个矢口否认,普通百姓那他们也没办法。
李重这些事情听得多了,所以便长了个心眼,一来苏锦确实需要照顾,这位小爷若是受了委屈,指不定闹出什么大事来,二来这帮狱卒也需敲打敲打,教他们知道,苏家可是有内行之人,对他们的伎俩了如指掌,莫欺苏家无人。
牢头虽听着闹心,但白花花的银两面前,听几句窝心话倒也能忍耐下去,当下收了银两,放人进去。
一名狱卒带路,几人进了大门转过一道照壁,顿时如入樊笼。
高大的土坯墙圈起的一个大院子,院中杂草丛生,到处是碎石断木,臭水污物遍地皆是,蚊蝇嗡嗡,恶臭熏天。
晏碧云和小穗儿眼泪都要下来,特别是小穗儿,伺候公子爷五六年了,何曾让他住在这等地方过,这里蚊蝇乱飞,黄白之物遍地都是,这不是在糟践公子爷么?
众人默默无语,随着狱卒走向西北角的一溜石砌房屋,样子足有二十多间,这些房里边全部相通,中间五尺宽的过道,过道两边便是原木栅栏隔起来的一间间逼仄的牢房。
西北角的这处是大牢的老监,乃是正常犯案判刑之人关押之所,此外紧邻老监还有几件比牲口棚还低矮的房舍,乍一还以为是如厕,但其实是一处地牢;朝廷虽禁止监狱私设水牢刑室等折磨犯人的地方,但规定是规定,执行归执行,每个朝代都是如此,这两件事从来就没有无缝对接过。
苏锦被门留在老监的入口处的单间内,一进老监那道黑黝黝的门廊,眼尖的小穗儿一眼就见正背对门口而坐的苏锦的背影,透过原木栅栏,可见苏锦光着半幅膀子坐在草席上,面朝墙壁不知在干什么,那情形,着虽感觉凄惨,但也颇为好笑。
半幅衣袖被拽掉之后,又端坐在那里的形象活脱脱是个披着袈裟的和尚,若是剃个光头,那便像足了十成了。
“公子爷……”小穗儿眼泪奔涌而出,扑在栅栏上哭叫。
苏锦身子一震,转过身来,脸上惊喜交加道:“咦,这么快你们便来啦,我还当那知府老爷定会百般阻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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