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叶却伸长脖颈瞧了一眼,心里却在琢磨着,好好儿的周八让刘奶娘捎话来问她办差的事儿,分明就是这信里写了要紧事,猜来猜去,绿叶就猜到了一些,“大小姐,莫不是周八公子约你见面的事儿。”
“这是私会!”
前世的她原就胆怯,就算处处谨慎,还是在宅斗一次又一次地落入陷阱。今生的她,骨子里还是胆小的,她可不想落人话槽柄。
陈湘如狠声斥责:“你还敢说,回头被老夫人知道了,小心打断你的腿。我再说一遍,不许把他的信带回来,否则我可真赶你去乡下庄子当差。”
就算他的信里写了相约的事又如何,她不会看了,且由着周八闹腾去。
从未见过这样的男子,才见过几次面,就敢写这样的信,言辞还是这样的火辣,当她是什么人了,可见周八也不是个稳重的。
陈湘如胡乱将信搁回信套里,摆手道:“给我放回去,我已经瞧过了,你别再纠缠。”
“大小姐不如就瞧完吧,好歹瞧仔细里面说了什么……”
“那个纨绔、登徒子能说甚?就算他说破了天,我还是我,他只是他,与我何干,别扯到一处。绿叶,你再多说一个字试试,我立马就把你赶乡下去。”
陈湘如挑着眉头,看来她的性儿是太好了,也至绿叶越发没个样子。
要不是她前身留下零星记忆里,直到前身病逝,前身跟前服侍的都是两个打小一起长大的下人,即便绿叶后来嫁人了,却在陈湘如病重时回到她身边服侍、照顾,就凭绿叶这份忠心,陈湘如也对绿叶多有看顾。
绿叶顿时哑然,连小声嘀咕也不敢,把信搁回原处。
此刻,周八正在观音庙后院踱步,照着信上说的时辰,这个时候她也该来了。他信上可清清楚楚地写了时辰、地点等等,她怎就不来呢。
第一次,约在茗香茶楼,那是江宁城的闹市区,她不好应约,怕被人说道。
这回,他选在她常来敬香的观音庙,应不会惹人猜疑。
等了一刻钟,不见人来。
等了一个时辰,还不见人来。
难道她没看那信?
周八顿时觉得有些挫败,他第一次喜欢一个女孩子,不管怎样,只想与她说说话。
在他看来,陈湘如既然能支撑家业,迈出家门,查看生意,就不会是寻常的大家小姐,这样正是周八喜欢的。
可她,没来。
两次都失约了。
周八满是落漠地离开了观音庙,回到五房院子时,一进门就见父母正坐在花厅闲话家常。
周五老爷一见着儿子,顿时气就不打一处涌上来,“你这臭小子,一整天的又跑哪儿去了,让你与堂兄弟们一起读书呢,你今儿又没去私塾。”
周五老爷和慕容氏夫妇膝下就只得这么个一个儿子,严父慈母,和所有大户人家的一样,但慕容氏这个慈母又与旁不一样,慕容氏很多时候更像是周八的朋友。
慕容氏含着笑,与周五老爷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莫要为难周八。
周八不喜欢读书,这一早他们夫妻就知道,周五老爷为此还说“这性子随我,我小时候最烦读书。”
周五老爷看着周八那脸色,“谁欠了你钱不成,你拉着脸给谁瞧,书不好好念,就在外头乱跑,回家还摆脸色给老子瞧,回到江南倒越发长能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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