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元市,北郊,有一栋占地达到一平方千米的十层巨型建筑,高高大大四四方方趴伏在那,建筑的下六层,有多条高架桥与之相连,一列列悬浮列车开进去吞吐后再开出来,好一幅忙碌的景象,而上四层,倒是没高架桥相连,不过建造在楼层周边与顶部的大量飞车停靠点,按照着领航安排、一次就有几十辆飞车降落起飞,看上去更加火热。
今天是九月五号,一个重要日期中的一天:从九月一号到十号,十天里都是国定征兵期。
每天都会有超过三十万的人来应征入伍,如此众多的人口,涌到巨型建筑、也被称为征兵楼这来,可以想象这场面有多么壮观。
一列八节列车正开向征兵楼,广泰区69中学的339名应届毕业生与18名带队老师占据了其中的四节。
广泰69中学,看这个排号,就知道这所中学不怎么样,因为广泰区一共是72所中学,不管是小学中学还是大学,互相之间都是有排名的,69,怎么看都和重点没任何关系,是所标准的三级普通中学。
等级,这个词的运用真是无处不在,学校有等级,人也有等级,物品同样有等级,想要找出件没有等级与排名的事物出来,太难。
特别是人与人之间的等级,相应的等级会有相应的义务,当然,也能享受相应的权利与福利,这个道理已深入人心。
车厢里一排有六个座位,狄寒、钱方豪与刘希文三人坐了其中一排,此时三双眼睛都盯着座位前方的虚拟屏幕,上面正在播放征兵楼火热的现场实况。
“冰块,蚊子,你们说以前我看这场面没什么感觉,怎么轮到自个了,这心里,却有些毛毛的!”钱方豪嘴角微微抽搐,小声的说道。冰块是两人对狄寒的称呼,蚊子自然是对刘希文的叫法,至于钱方豪,本身的名字已经很有喜感,钱放好,不叫这个时,则叫他芳芳,一个男人被人这样叫,极度恶搞。
“废话,以前我们是看客,感触自然不深,现在是主角,怎么可能相同。”刘希文白了他一眼,扭动下身躯后接着道:“还别说啊,芳芳,我这心也有点静不下来,玛的,是好是坏就得看今天了。”
狄寒没说话,侧头朝两个从小玩到大的死党微微笑了笑,可这笑容里,苦涩的味道怎么都掩饰不住。
他们都有理想,自己呢,这个问题实在让人难受。别人来征兵楼,都是主角,都是奔前程的,而自己,却是走过场,典型的陪太子读书。要不是法规明确规定了中学应届毕业生必须来这里进行检测,狄寒根本就不会出现。
至于原因,任何看到狄寒的人都会有直观的印象:这小子病的可真是不轻!
瘦,非常瘦,干巴巴的,毛重肯定没过一百斤;身高勉强算做一米六;脸色苍白没有一点血色,过度的消瘦让整张脸就只剩下皮包骨头;再加上干枯的头发与泛黄的眼白,说没病都没人信。
要知道在华国,成年男性平均身高都是一米九一,标准体重在一百八十斤左右,而中学毕业时一般为十八岁(四岁开蒙,小学七年,中学七年),有了正式的身份证,算的上踏入成年人行列,可狄寒呢,简直就是侏儒!
与坐在一块的死党比一下就能看出来,钱方豪还好点,发育较迟,体格偏瘦,目前只有一米八七,一百六十斤重;刘希文就较特别了,身高超过了两米,净重达到两百斤,能把狄寒装进去两个!而且刘希文并不显得胖,结实的身躯极具压迫感。
这简直就是悲剧!走到大街上,狄寒个个都需要仰视,无论男女;别人正常走路,自己需要小跑;更让他痛苦的是,经常被人不经意的一撞就飞出去,实在是苦不堪言。
狄寒到底有没有病?有,还肯定很重,但问题就是,从出生到现在也有十几年了,这病根本就查不出来!
查不出来自然就没法治,身体素质上不去,想去当兵就只能是妄想。
列车减速进入征兵楼的一层,也是等级的缘故,普通中学的学生都在一二层里接受检测,对此倒是没有谁觉得奇怪或者愤懑,早都已习惯。
全部学生在站台上排好队,这个车站倒是不大,一次只能停靠四辆列车,但考虑到这是室内车站,还是一层楼中的一个,已经非常不错。征兵楼的一层就有八米高、上百万平方,内空巨大,放置下一个车站很有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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