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封府能工巧匠不少,打刀的名家也不在少数。
不过,若说真为玉尹打出一口趁手好刀的人,却不太好找。这等人物,大都是挑活儿来做。有的甚至一年都未必能打出一口刀来。他们主要的工作,是指点弟子,除非是那种达官贵人,亦或者是看顺了眼的,便拿钱也不一定能请的出来。
燕奴歪着脑袋瓜子想了许久,一脸愧疚之色。
“奴倒真个想不出太好的人选……东京能打出好刀的也不过那么几家,而且多是弟子代劳,大师傅很少出手。便是能请得他们出手,只怕这工钱也是高的惊人。”
玉尹倒不甚在意,想了想便道:“那自家回头去转转,名家打刀,还真是请不得。”
大体上他知道,东京那好刀匠打一口好刀来,往少里说也要百十贯。
他可不像和水浒传里的鲁智深那样,打一口镔铁禅杖和一口戒刀不过十几贯。真要是一口好刀,动辄上千贯,玉尹不是买不起,只觉得那样一来,实在太过浪费。
家中钱两倒也不缺!
之前他离开东京时,家里还有一两千贯。
这次从可敦城回来,又带回来几千贯,虽然有不少尚未兑成钱两。柔福帝姬送了五千贯,另外还有一些珠宝,若卖出去也能值个几千贯,零零碎碎的差不多有两万贯左右。
而玉家铺子这几个月生意不错,一个月下来也能有几百贯盈余。
这般计算下来,玉尹手里还真不太缺钱!
可是,玉尹不敢乱用。
未来是个什么样子,他还不太清楚。没错,他在可敦城,为历史增添了一个变数,可是在开封,他这只蝴蝶是在是太小,小的根本无法掀起风浪,更难有作为。
往最好处想,朝最坏处打算。
家中能有些积蓄,说不得在未来能多一些底气。
所以玉尹并没有再询问,便和燕奴说了一声,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施施然出门去。
燕奴没有出去!
不是她不想出门,实在是不太放心。
这家里面突然有了这么多的钱两,若不安排妥当,终究不能放心。
玉尹出去了,她再出去,家里可就没人了……万一有那不长眼的闯进来,岂不是坏了大事?
想到这里,燕奴便收了心。
她端起碗筷返回厨房,却突然间一拍脑袋,露出懊悔之色,“我怎地把这事情忘了?”
砧板旁边,摆放着两根圆棍。
燕奴看了看那圆棍,心里也随之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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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很明媚,风也轻柔。
暮夏时的开封城,不复之前热浪滚滚,处处透着一丝秋的爽意。
玉尹走出家门,沿途不时与人招呼。他走的并不快,但步履却透着与往日不同的沉稳。
成家了,立业了,肩头上的责任更重了!
玉尹沿着甜水巷一路下来,在榆林巷拐了个玩儿,便直奔马行街而去。不过,他不是去玉家铺子,而是朝城外行去。走出内城,继续北行,不多时便来到了骡马市。
这骡马市,不甚热闹。
毕竟开封府的人口虽然不少,但能买得起骡马的人,却真个不多。
有好骡马,早就被人挑走,集市上的骡马,大都看上去不甚让人满意。那些骡马贩子也都显得很悠闲,更没有人上来招呼玉尹。玉尹便一路走下来,在骡马市的最里面,找到了一家名为齐家铺子的草料店。燕奴说,齐家铺子的饲料是骡马市最好的一家。价钱比其他铺子的饲料要贵一些,但质量最好,所以口碑不错。
暗金陪了玉尹一路,更寄托着玉尹内心里,一个小小的牵挂。
所以,他倒不在意这价钱,找到齐家铺子之后,径自走进去,却看到那柜台后,一个中年男子正捧着一本书,看得是津津有味。玉尹进来后,他也只是抬起头看了一眼,并没有起身招呼。
玉尹笑了!
这厮还真有个性……
“敢问是齐掌柜?”
“家里有大牲口?要什么草料!”
这厮果然牛气,客人开口相问,却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
若非燕奴说,这家铺子的草料好,说不得玉尹便拂袖而去。只是为暗金着想,玉尹才苦笑着摇摇头,沉声道:“家里添了一匹马,想要买些草料,掌柜可有介绍吗?”
“马?”
那掌柜这才抬起了头。
“驽马还是军马?”
“这个……是军马!”
“这样啊,军马的草料和驽马不同,价格也不太一样。自家这里有十几种军马草料,看你想要哪一种。若是南马,多不甚好,建议这种麸皮草料便可。北马看是西域马还是漠北马,需要的草料也都不尽相同。这价格有高有低,你自己挑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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