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玉尹用枪刺穿了女直首领的脑袋时,林中突然一静。
“蒲辇孛堇死了!”
一名阿里喜发出一声呢喃,带着一种难以置信的口吻。也许在他们而言,这位蒲辇孛堇不应该被杀,也不可能被杀,可是那具尸体,却活生生倒在他们的眼前。
“蒲辇孛堇死了……”
阿里喜发出一声凄厉嘶吼。
三名本在围攻余黎燕的阿里喜,在刹那间全都放开了余黎燕,纵马朝玉尹扑过来。
为首的阿里喜,咬牙切齿,面目狰狞,轮刀劈下。
不就是杀了个头目,何至于像死了老爹一样?
玉尹而今赤手空拳,眼见阿里喜冲过来,不免手忙脚乱……
“小乙小心!”
余黎燕大声呼喊,可是距离太远,却帮不得玉尹。而耶律习泥烈和任怨等人,被那些正兵和阿里喜拦在林外,也无法给与支援。眼看着玉尹就要活生生被阿里喜砍死,余黎燕弃了大宁笔枪,擎弓取箭,想要射杀那阿里喜。说时迟,那时快,玉尹却紧握那杆入地两尺深的大宁笔枪,身体猛然借力回旋,喀吧一声把大枪折断。
躲过阿里喜凶狠一刀之后,玉尹躺在低声,撑起身子,右手发力,把那支断枪狠狠扎进了战马的脖子上,生生刺了个对穿。战马希聿聿一声悲嘶,噗通就摔倒在地,连带着那名阿里喜也被压在马身下动弹不得。阿里喜手中的钢刀已经脱手,正掉在玉尹身旁。玉尹顺手抓起钢刀,手起刀落,便砍下了那阿里喜的脑袋。
与此同时,剩下两名阿里喜也冲过来。
看着两人气势汹汹的模样,玉尹单手撑地,刚要起身,却不想手底下有硬物膈了一下。也没有看清楚是什么武器,玉尹顺势抓在手里,站起身来挥刀架开一名阿里喜的腰刀,同时右手抡起手中那不知是什么武器的事物,呼的飞向另一名阿里喜。
这武器轮出去,玉尹才算看清楚模样,正是先前那女直首领手中的链锤……
也不知道这链锤是如何打造,份量不轻,大约在五十斤靠上。一根长约半米的手柄,有儿臂粗细,下面挂着一条三尺长的锁链,锁链一头系着一个香瓜大小的铁球,锤头上更有一根根尖锐挂刺。玉尹这也是情急出手,链锤带着千钧之力便砸在那阿里喜的头上。只听蓬的一声,阿里喜的脑袋被砸的粉碎,脑浆飞溅。
这阿里喜甚至连一声惨叫都未来得及出口,便一头栽倒在马下。
剩下那名阿里喜见势不妙,拨马就想逃走,身后却听弓弦声响,一支利箭飞来,将他射下战马。玉尹随后垫步上前,一刀砍下这阿里喜的首级,鲜血喷溅一身。
“小乙,你没事儿吧!”
余黎燕纵马上前,神情紧张。
玉尹则靠在大树上,朝余黎燕微微一笑,喘了口气道:“燕子别担心我,只管去帮忙。”
“那你小心!”
余黎燕虽然关心玉尹,却也分得清楚轻重。
林外,耶律习泥烈和任怨正和女直人打在一处,轮不到她这时候来儿女情长。
余黎燕摘下大枪,纵马便冲出树林。
“四哥休要担心,咱来助你!”
余黎燕这一出现,耶律习泥烈顿时也放下心来。
只见他大笑一声,抡起狼牙棒,便把一名女直正兵拍下马。他那支狼牙棒,有六十多斤重,砸在人身上,直接便把那女直兵砸的骨断筋折,眼见着已经活不成了!
而任怨在折损了四个手下之后,占居有力地形,接连射杀了三名正兵。
那女直首领一直不见出现,余黎燕又杀将出来,令女直兵顿时慌了神……耶律习泥烈带着人,一阵狠杀,眨眼间便把女直兵杀了个干净。宽敞的大路上,横七竖八倒着一具具死尸,十几匹无主的战马,在大路上徘徊,空气中弥漫浓浓的血腥之气。
玉尹从林中出来时,战斗已经结束。
失去了首领的女直兵,全军覆没,没有一个人能够逃脱。不过,耶律习泥烈这边,也有七人丧命,此外还有三人身上有伤。任怨冲到了路上,把那些无主战马收拢起来,一共有十五匹。而耶律习泥烈这边,加上伤者,恰好还剩下十五人。
“一人双骑,咱们马上离开。”
耶律习泥烈看了一眼战场上的惨状,忙不迭发出命令。
“这里既然有女直巡兵,想来女直兵营离此不会太远……若是惊动了女直人,再想离开怕是难了。大家收拾一下,马上离开这里,待离开河滨县之后,咱们再休息。”
任怨等人忙答应一声,迅速忙碌起来。
余黎燕则下了马,走到玉尹跟前问道:“小乙,还好吗?
咱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原本以为能顺顺利利抵达可敦城,不想……看样子,这一路多有凶险,要不然,你还是走吧。万一你出了事情,只怕家中妻子会难过。”
玉尹笑了!
“燕子直恁小看人?
自家既然答应和你一起去可敦城,怎地也要到了目的地再说。大丈夫岂能做那缩头乌龟,遇到点危险便要离开……放心吧,我没事儿!几个虏人,又能奈我何。”
不知为什么,余黎燕觉得玉尹变了。
如果说,此前玉尹给她的感觉带着些许儒雅,那么此时,却有一股子剽悍之气扑面而来。
“对了,你看这是什么?”
玉尹一手拎着那支链锤,一手递给余黎燕一块木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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