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玉尹后来已无心来考虑这个事情,便放置一旁。
不过,做好的成品,已经成为家中日常用品……
蘸了青盐,玉尹在门口洗漱起来。
而燕奴则在厨房中,忙碌早食……
“小乙,小乙!”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叫喊声,紧跟着陈东和李逸风两人,兴冲冲便闯进了院子。
“自家昨夜和大郎翻查古籍,《史记》中有记载,先秦秦制,八尺一寸,八尺一寸!
还有我……”
陈东一进门,便大声嚷嚷。
但话说到一半,就看见玉尹拿着个牙刷正放在口中,不免愣住了,“小乙,这是作甚?”
“刷牙!”
玉尹含含糊糊回答,然后拿起水杯,漱了漱口,把漱口水吐在地上。
“咦?”
陈东很明显,对那牙刷来了兴致。
走上前拿起牙刷,左看看,右看看,然后还放在鼻前闻了闻,“这玩意儿你做的?”
玉尹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雪白牙齿。
“怎地,想要吗?
五文一支,三十天见效。”
陈东顿时不高兴了,“自家兄弟,怎还谈钱这般生分?”
玉尹本就是玩笑,见陈东那样子,顿时莞尔。劈手从陈东手里夺过牙刷,“我用过的!又不是什么宝贝,你若是喜欢,走时那两支回去便是,这般模样成何体统?
你看人家大郎,就比拟沉稳许多。”
李逸风一旁嘴角一翘,不过眼睛也是极好奇的看着那支牙刷。
“你刚才说甚八尺一寸?”
“哈,就是你昨日买的那张破琴……呸呸呸,不是破琴,弄不好那琴还是先秦古物呢。”
见玉尹迷茫,李逸风道:“我和少阳昨日回去后,查了些古籍。
有记载说,先秦是琴制为八尺一寸……然后我们又查了《风俗通》,记载先秦两张名琴,一为楚庄王所制绕梁瑶琴,不过楚庄王所制绕梁,与你那张琴似乎不合。
而另一张名为号钟,相传为周代所制,晋国上大夫伯牙,曾弹奏……后此琴为齐桓公所得。号钟音色洪亮,犹如钟声激荡,号角长鸣。相传齐桓公曾令部曲奏牛角,而他则以号钟呼应,相得益彰。而这张琴,似乎与号钟有些相似,不知真否?”
号钟?绕梁?
这可是后世所说四大名琴之二。
另外两张,一名绿绮,是西汉司马相如所用,曾奏凤求凰而闻名;而另一张则唤焦尾,是东汉末年一代大儒蔡邕所制。不过在后世,这四大名琴已成为传说,至少玉尹从未那实物面貌。难道说,真是‘号钟’?先秦古琴可不止号钟绕梁,不过即便是相似,也价值不菲。想到这里,玉尹心里也不可避免的激动起来……
号钟?
太过于虚幻缥缈。
玉尹还真没有往这方面去想!
三人忙走进卧室,站在琴前,低声交谈。
“周朝尚火,五行尊火德……这琴上髹漆,看上去应该是红色,想来与周有关联。
只是这字……不如这样,让大郎拓印一下,回去请教梁溪先生。
梁溪先生学识过人,想来能有所见地!可惜,那德甫而今在缁州为官,不然倒可以请教一番。对了,不是说李娘子也通晓此道?何不登门拜访,向李娘子求教?”
陈东说话,跳跃性极大。
玉尹听得是迷迷糊糊,如堕雾里。
“德甫哪个?”
“便是赵相公之子赵明诚,小乙也读过李娘子词,为何却不知德甫呢?”
赵明诚啊……
玉尹立刻反应过来,陈东所说的‘李娘子’是谁。不是李师师,而是那位婉约词一代宗师的李清照李易安。玉尹露出恍然之色,旋即又苦笑道:“我又不识李娘子,怎好登门?”
“你不识李娘子?”
“是啊?”
李逸风露出一脸古怪之色,“可是李娘子对小乙,却是颇有赞誉……此前曾多次谈及小乙所作《登岱》一诗。而且李娘子还在家父面前,举荐小乙太乐署勾当。”
“啊?”
玉尹确是吃惊不小。
印象里,他可没有见过李清照。
如果真的见过,少不得会有些记忆,可是……
他用力甩了甩头,“不过偶得佳作,那当得李娘子赞誉,不过这太乐署……实不敢当!”
自大晟府废黜之后,太乐署依旧保存。
而且说来也巧,这太乐署正属于太常寺所辖,李逸风的父亲,恰恰就是太常少卿。
如果李清照真要举荐人才,还就必须要通过李纲。
也就是说,李逸风说的这件事,绝非信口编造。只不过对玉尹而言,却越发感到疑惑。无功不受禄!这好端端李清照推荐自己,恐怕没有想像中那么简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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