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兴和是个聪明人,他知道这个信封里必然是上次庞刚送与自己的三成铁矿的股份所折现成的银子,自己既然已经到苏州上任,肯定不适合再占着这个铁矿的股份了,否则那不但麻烦而且还有手伸得过长的嫌疑。
宋兴和深深看了庞刚一眼道:“庞大人,老夫人为官二十余载,自认对于官场上也有点心得,可从未见过如庞大人这般快速崛起的人物,宋某料定庞大人日后必有一番作为,但临行前老夫却有一句话要告知大人。眼下时局动荡流寇四起,正是庞大人大有作为之时,但你需谨记朝堂之上风波四起,你现在身为总管三州防务的参将,又得卢督师器重,因此你的一举一动必须小心谨慎,否则若等到大祸临头时已然为时晚矣!好了,这番话就算是老夫对先前那件事小小的赔偿吧!”
庞刚微笑着拱手谢过,他当然明白宋兴和最后这句话的意思,这是宋兴和对先前青州流民事件伙同魏同年算计自己那件事变相的一个道歉。
“疙瘩疙瘩........”
从不远处开来了数十辆大车,周围还有一百多名全副武装的家丁看护着,当这队大车驶到宋兴和身边时,一名妙龄女子从大车之内袅袅迈出,她容貌极美,眉目如画,柳眉樱唇,秀发束成了双丫辫,如同弯月的柳眉斜飞入鬓,全身自然流露出一股书卷气。她先朝着宋兴和盈盈施了一礼后才从容转身面向庞刚,引人入胜的俏脸对庞刚露出了一丝落落大方的微笑:“庞大人,我们又见面了,听闻大人已晋升为定国将军,掌管三州防务,小女子尚未向大人贺喜呢。”
庞刚赶紧还礼道:“原来是魏小姐,庞刚有礼了,上次小姐对庞刚施以援手之情庞刚尚未亲自道谢,实在是庞刚之罪,庞刚在此向小姐赔罪了。”
当庞刚说完后抬起头来时,却突然发现对面的魏蔓葶突然俏脸变得通红,原本落落大方的神情也突然变得有些扭捏起来。心下奇怪的庞刚不禁往旁边望去,发现一旁的宋兴和却是一脸忍俊不住的神色,他身边的魏同年则更是一脸古怪的望着自己。
直到此时,庞刚才醒悟道适才自己的话出了问题,对方可是堂堂的知府千金,自己家竟然把上次人家给自己写信的这种*之事当众说出来不说,而且还说什么谢过对方的援手之情,“情”之一字在这个保守的年代可不能乱说,尤其是男女之间,只要沾上一个情字,不管你们是什么情,对双方来说都是一种麻烦。
意识到了自己说错了话,庞刚刚准备道歉,却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这玩意原本就是越描越黑的事情,作为当事人的他只能在那里干瞪眼。
“这个.......这个.........”发觉自己说错话的庞刚站在原地说什么也不是,只好站在原地和魏蔓葶大眼瞪小眼的干站着,庞刚仿佛还听到身后的车上隐隐传来了一阵压抑不住的清脆笑声。
最后还是宋兴和比较厚道,他打了个哈哈拱手道:“好了,送君千里终须一别,魏大人、庞大人,你们就送到这吧,老夫这就要上路了,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看着宋兴和那队车队渐行渐远,庞刚也赶紧对魏同年说道:“魏大人,本官尚有要事在身,这就先行告辞了。”
说完,庞刚不敢多看魏同年那明显不好看的脸色,如同大赦般上马飞奔而去,只留下了一道道马蹄声。
望着庞刚远去的身影,魏同年又把疑惑的目光望向了自己的宝贝女儿。
看着自己父亲怀疑的目光,魏蔓葶不禁羞红了俏脸,使劲跺了跺玉足娇嗔的说道:“父亲,你在胡思乱什么,女儿和他可是清清白白的。”
魏同年闻言气哼哼道,“你们之间若无私情最好,若是有什么事情老夫决饶不了他。”
“爹.........你在胡说什么呢!”
话说庞刚飞奔似的跑回了都指挥使衙门,正好看到门前正停着数十辆大车小车,自己的便宜大舅哥孔林正在门口指挥着数十名仆役大包小包的往里面搬东西。
“快点、快点,这些东西一定要在正午前都搬进去。”
“诶诶......你们小心点,这可是值钱的东西,你都都仔细点,要是弄坏了你们可赔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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