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又来了,不是说不见吗?”
“今天就随着你的性。”落月听见王妈妈的声音抬起头来。
“不必下来了,”王妈妈说,“有钱老爷捧着你,你可算一夜成名了。”
“还要多谢您的栽培。”落月含着冷意。
王妈妈笑道:“这是你的造化,他们舍得给我钱财你东西就够了,我也没有什么好嘱咐你的。只要以后注意着不得罪客人,尤其达官贵族和富商就是了。对了,如果见了什么风流才子可不要生出别的念头来,作戏就不要当真。到时候你跟人跑了,可要想想后果。好了,你再休息休息吧,以后多练酒量,不要喝一点就醉过去。自己难受是小,被人趁机做了什么,可就不干我的事了。”
落月正琢磨着王妈妈的话,长欢进来说:“忘忧楼里的江姑娘让人送来了一瓶丸药,说是专治酒后头痛的。”长欢进来说。
“哦,对了,她的披风还在那儿,你让来的人一块拿回去吧,就说我改日当面谢她。”
“人送下就走了,姐姐过了再还吧。这小瓶我放在桌子上了这儿有几个字,是姐姐写的吗,怎么放这儿了?”
“我看看。”
落月接过来,却见写了这样一行字:
于嗟阔兮,不我活兮。于嗟洵兮,不我信兮。
落月拿着笺纸久久注视。原来,这是《诗经》上的一句话,她虽然不太通,却也知道大体是什么意思。一日不见,他在叹息分别久矣,也在叹息相隔太远,无法实现当日的誓言。落月叹息了一声。
“怎么了,刚才王妈妈来怪姐姐了?”
落月说:“没有。没事了,你出去吧。”
落月把纸笺夹在了一本书里,压到一叠书的最底下。
“相见争如不见,有情何似无情。”落月说,“把你的情,放在别人身上吧。”
李元武因和他五哥置气,见他一晚上没回来,知道他去了守拙园,因而放心大胆的出来游玩。他先找上顾时彦,便往蜃楼找沈大哥。
“你出来就出来吧,回回定要拉上我,”顾时彦说,“你就那么怕你五哥啊。”
“我怎么怕他了,叫你出来玩,你还不乐意啊。”
“咱们不去找沈大哥行吗,去那种地方,我怕我爹知道。”
“哎呀,你真是的,舅舅说你,你就说跟我在一块,横竖他就你一个儿子,还能怎么着你吗?蜃楼里有位姑娘,是五哥的心上人,我领你去看看。”
“你不是说五哥要赎她出来的吗,怎么又进去了?”
“我怎么知道,”元武说,“去了问问她不就知道了。”
元武时彦和几个小厮进了蜃楼。元武认得长欢,就朝她招了招手。
“落月在哪间屋里,你领我们进去吧。”
“现在不成,刚才她见了一位公子,好端端的就哭了起来,后来又有几件事掺到了一块,她正难受呢,你就别去吃闭门羹了。”
元武附在时彦耳朵上说:“不知道那位公子是不是咱们沈大哥。”于是问长欢:“她见的那位公子,是柳公子吗?”
“不是,柳公子带着清芙出去了,她见的是另一位公子。”
“这可有趣多了,我倒要看看是哪家公子惹她哭了,你去通报,就说李元白求见。”
长欢去了,落月听到李元白三个字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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