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香儿看得出袁陵香是喜欢林钰的,当然,自己儿子一表人才,内心开朗行为健康,被人喜欢没什么可意外的。
之前她是觉得袁陵香还不错,虽然有时候显得太过乖巧,有拿腔作调的感觉,但那些官家小姐还不都差不多这样,她倒也不是太在意。可是今天袁陵香在这说的几句话却让她起了疑,看似不经意,却都点的恰到好处,若不是自己知道林钰的心思,恐怕是什么都察觉不到的。也不知道她是故意的还是碰巧了。
如果是故意的,那这姑娘就未免有点吓人了。
林钰不笨,可他的聪明不在这种事情上,加上心地也单纯,一旦袁陵香存了点歪心,那这日子怕是要过得乌烟瘴气了。
所以李香儿决定还是再看一看再说,反正以林钰的条件不怕找不到媳妇。
张禾走到曲阳城墙的时候已经是晌午了,城门边有一处卖汤粉的小摊,张禾便拴了马进去吃点东西。
刚一走进棚子,门对面的桌上就有人招呼他道:“你找到范家宅子了?”
张禾一看,原来是早上进城门时的那个守卫,便客气地拱了拱手,“找到了找到了,谢谢官爷。”
那桌其它一起吃饭的守卫纷纷回过头来看了看张禾,低声笑道:“嗬,现在还有来找范家的人呢。”
“许是不知道情形吧,管那么多呢。”
“就是,昨天我跟你们说梁老爷的事儿,你们谁又知道了?”与张禾搭话的那个中年守卫说,脸上带着得意之色地看着旁边三个比他年纪小一些的守卫。
“李头儿,那事儿是真的假的啊?”
李头儿有点不满,压低了声音道:“这事儿我敢胡乱说的吗?”他啧了一声,有点遗憾地说:“梁老爷以前在这就任的时候我经常见着梁文杰那孩子,他看见我就李叔李叔的叫,懂事的很,可惜了。”
旁边一个浓眉毛的小守卫问道:“梁老爷也真咽的下这口气?自己的儿子就那么活活被打死了,他好歹也算个县令啊!”
另一个说:“你也不看看对方是什么人?人家可是有……”他往前探了探头,拿着筷子往上指了指,低声说:“宫里的背景。梁老爷自己能保住官保住命就念阿弥陀佛了,有什么气咽不下。”
李头儿也赞同地点头,“就是。再说,那袁家的闺女也没了啊。真是造孽。”
张禾正埋头吃他的汤粉,听见他们说‘宫里的背景’和‘袁家’,不禁抬起头来,隔着桌子问道:“官爷,您说的是哪个袁家?”
“嘿!你这小子,我们这说话你听什么?你是干什么的!”李头儿把筷子往桌上一拍,不高兴了。
张禾赶忙起身招呼摊主拿了坛酒,自己拎着酒坛陪着笑走到那桌前,“官爷别见怪,来,这酒算我请大家的。”
李头儿面色稍霁,对着浓眉毛的守卫点了点头,他便把酒接了过去,打开一闻不禁面露喜色,“不错啊。”
李头儿这才笑起来,让大家把酒分了,又推了推自己身边的守卫把座让了出来,一拍凳子,“小子挺够意思,来,坐这。”
张禾客气地推脱了两句便坐了下去,让摊主添了几个菜过来,又放了足额的银子在桌上。李头儿的眼睛亮了亮,搭着张禾的肩膀道:“你刚才问的啥?袁家?你认识?”
“谈不上认识,跟家主去东陵郡的时候拜访过一个袁家,却不知道是不是几位官爷刚才谈论的那家。”
“东陵郡啊!对,就是东陵郡的郡守袁家。看来你也是在大户人家做事的,能进袁家的门。”李头儿的态度显得恭谨了一些,给张禾添了杯酒。
“哪里哪里,我就是个跑腿做事的,官爷别客气。”张禾端起酒杯来敬了李头儿一杯,“您刚才说袁家的闺女没了,是怎么回事?”
“这我也是听来的,你可别乱说去啊。”李头儿抿了口酒道:“那梁老爷原来是我们这曲阳城的县令,后来调到了东陵郡。虽然还是县令,但东陵郡属京畿,算是正六品高升了。他儿子后来与袁家定了亲,这多好的事儿啊!可那小子也不知道是等不及了还是怎的,竟与袁家的姑娘私会,还让人给撞见了抓了个现行。袁家小姐羞愧之下投河自尽,袁老爷气极了,让人把梁家的儿子活活给打死了。估计啊,梁老爷的仕途也就到此为止了,真是够糟心的。”
“是,真是。”张禾点点头,“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了?”
“哎呀,这我还真不清楚,应该不会太久吧。小兄弟,哥哥我就是跟你唠唠,你可别乱说去,袁家背景深,我这不入流的小角色可是担不起。”
张禾连忙应了,觉得这李头儿也太诚惶诚恐了点。
与一干守卫又唠了会儿话,张禾便告辞了。李头儿用张禾放在桌上的银子结了账,找回的钱便落进了自己的口袋里。浓眉毛的小守卫探过头来道:“李头儿,那小子出手那么大方,又去过袁家,您也不问问他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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