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遇到或沾染了鬼魂气息便会浑浊,可秦淮安的却不一样,他的气息似乎是……”
“似乎是什么?”
“与死人或鬼魂接触过多。”
桃林深处依然是雾气昭昭,秦淮安的锄头从晌午扔在田里后再没拾起来,此时他正坐在院中的石桌边,有点出神地看着桌上早已凉透了的三盏茶。
小珍走过来拉了拉秦淮安的袖子,“爹,日头已经偏西了呢,咱们早些吃饭,晚上你不是还要去照顾娘吗?”
秦淮安转头把小珍拉近怀里,下巴轻轻地蹭着女儿的头发,“小珍,你也舍不得娘对不对?”
小珍用力地点点头,“当然舍不得!爹,今天那三个人好讨厌,我怕他们呆下不肯走才那样说话的,爹爹会不会怪小珍没礼貌?”
“不会。”秦淮安刮了刮小珍的鼻子,“咱们都是为了你娘,对不对?”
“对!娘一定会活过来的,爹爹你一定要让娘活过来。”
秦淮安点点头,狠狠地叹了口气,神色也瞬间变得森冷了起来,“小珍去热饭,一会儿照顾弟弟吃了饭就早早地回屋休息,我去看看你娘。”
小珍听话地走了,秦淮安站起身走进屋里,推开了里间紧闭的房门。屋子简陋而阴暗,地上甚至连块砖都没有只是平实的黄土,但秦淮安一走进屋里却还是忍不住露出一丝笑容。
这是他的家,他这生最为珍重的东西。没有人能夺走它,拆散它,他不允许,哪怕是死亡也不能。
屋里弥漫着一种奇怪的浑浊气味,秦淮安进去后却将窗缝按得更严实了一些,然后走到床边看着床上的女子。
这女子的一动不动直挺挺地躺着,面容姣好却苍白的吓人,隐隐地透着一股青色。额上贴了一张黄纸朱砂的符箓,那符箓下的双眼竟是一眨不眨地圆睁着,但目光却没有焦点,仿佛只是一张白脸上挖出的黑孔。看上去毛骨悚然。
秦淮安毫不在乎,他小心地抚着女子的长发,就像抚摸着世间最珍贵的宝贝。须臾,秦淮安低下头轻轻地吻了吻女子的脸颊。
“玉珠,我怎么舍得你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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