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忆仰起头,直看进女子的屋内,桌上一个青布包裹静静躺在那里,“东西都收拾好了?”
白衣女子也不相瞒,点头道是,转而侧身将他让进屋里。
走到桌旁,迦忆找到一把椅子,坐下,用手中睡莲的花茎捅了捅包裹,硬硬的,颠簸不平,“你留下。”捅了一会儿,待女子将泡好的茶端上,他收手接过茶杯淡然道。
“不行。”想也没想地反驳,女子将已经递到嘴边的杯子放下,皱着眉厉声道,“你现在的身体经不住这么折腾,你又从来都不注意,我必须去。”
“静情,”小戳了一口茶,迦忆低声说道,“只是冲角团,又不是和魔皇殊死决斗,没事的。”
将茶杯放回桌上,静情转身又倒了一杯,语气已是带了怒气,冷冷的,“那你为什么决定要带那两个魔皇的人?”
轻叹一声,迦忆不再饮茶,而是正面坐好,看着一脸严肃的白衣女医者,忽地微微笑了,摇着头道,“他们可以出一把力,而你,虽说懂得医术,但真正需要力量的时候,只怕会碍事。”说完,他不再看女子一瞬间露出的怔愕,低头摆弄起雪白的花瓣来。
碍事?
静情静静看着坐着的黑衣男子,心里蓦然苦笑。
是这个原因啊···
你宁愿相信那两个魔皇的手下,也不愿相信我?
一瞬的沉默,压抑得她胸口透不过气,只好转过视线,看向窗外。
窗外,风和日煦。
忽然,迦忆起身,走到白衣女子面前,将手中雪白的睡莲递出,漠然着脸,轻声说道,“好好待在这里,别胡思乱想。”女子脸上那一抹隐忍的神色,让他放缓了语气,对于这个女子,他还是很感激的,尽管当年是他救她一命,但从那以后,她又救过他多少回?每当他与别人拼杀完归来时,这个女子总会在大漠边缘等待着他。
说到底,是他欠了她。
他默默地看着女子将花接了过去,便不再言语,转身拂袖而去。
不要胡思乱想···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白衣女医者默而不语,只是轻轻捻弄着手中的花。手中稍一使力,一个花瓣被扯得碎裂开来,落下花蕊。淡淡的芬芳沁入脾胃,却暖不了人心。
你叫我如何不胡思乱想?你是否真的相信过我?
不是不知道他和秦义绝之间的莫名的关系。那魔女虽强,却仍不是迦忆的对手。然而,他却一而再再而三地为她所伤,心中却毫无怨恨,更似心甘情愿般。
一开始,她并不愿想他与秦义绝有什么,但这次一贯肃杀冷酷的他竟然惊慌失措地恳求自己去救那个女子,她就明白,有些事,不是不愿想便不会真,而只是一种自我欺骗的手段罢了。
事到如今,已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
可是迦忆,你到底是知还是不知?若是让你再这样下去,早晚你会毁在那个女子的手里,甚至死去。
我只是···想救你啊···
转动花茎,那一朵睡莲开得纷繁。
盯着手中盛开的花,静情心里却落了一瓣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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