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血卫选拔这天。昔里钤部作为统领,必须到场,但他又放心不下杨鹏举,只得带在身边,又怕木华黎看见绑着,只得由杨鹏举放松地跟在自己身边。实际上杨鹏举自己也清楚,他不用说逃得出这戒备森严、军士众多的军营,就是逃出去,到处冰天雪地也无法活出去,而且出去了往那边跑他都没有概念,他也就不想逃了,反正每天吃穿应有尽有。
这天的风雪依然很大。木华黎坐在点兵台上,他后面是象征汗的九斿大旗,孛鲁拿着一张弓站在他边上,昔里钤部因为是这里血卫的统领,也带着杨鹏举来到台上。杨鹏举看到台上还有不少人,各色人种,他分不清他们是哪族的人,他只是觉得下面有人在盯着他看,而且他也嗅到这人身上有种熟悉的味道。他往下面看,人头赞动,分不清谁是谁,但他知道是张安石在下面。杨鹏举心里想:他也混进来了,看来对自己太有感情了。
木华黎对下面来的军士说:“我想今天到了这地方的人都知道我们的目的,而且都是可以开二石(一石一百二十斤)弓的大力士,我也就不多说。我想说的是,既然大汗给我他的发布号令的全权,我就不论汉人、蒙古人、女真人、党项人,只要是我的军士,都可以竞争保卫大汗的血卫这一至高无上的荣誉。竞争分为射击、轻功、武功、文采、语言五大项。不会认字的,不会蒙古语、党项语、女真语和汉语的请直接离开。” 下面一下少了大半的人。
木华黎拿过孛鲁手里的二石强弓,搭起一支箭,轻轻就把弓拉开,对准一百步处的箭靶射去,正中靶心。场上掌声雷动。
木华黎把弓还给孛鲁,对下面的人说:“你们可以开始了。没有射中的请离开。”
等下面开始了,木华黎对昔里钤部说:“昔里统领,听说你近段时间经常犯错,是不是有什么心里压力?” 昔里钤部说:“没有。”他不敢说出实情。
木华黎又对另一人说:“鸠摩沙里马统领,你知道吗?”
杨鹏举看见昔里钤部上首一个精瘦的约五十岁的像僧人的人站起来说道:“禀国王,属下不知。但据我观察,昔里钤部统领好像是在练一种高深的内功。”
杨鹏举一下对这个叫鸠摩沙里马的人产生了兴趣,内功看都看得出来,真是这样,那此人的功夫就深不可测了。
木华黎对鸠摩沙里马的话也很感兴趣,他说:“久闻鸠摩沙里马统领武功来自西域,一对“火雷掌”罕遇敌手,没想到还会看别人内功。”
鸠摩沙里马说:“练武之人见的人多了,自然会识得。而且我和昔里钤部统领经常在一起,当然可以知道他的进展。”
木华黎笑道:“原来如此。”
木华黎看见杨鹏举一直盯着那张弓看,就对他说:“鹏举,你是不是喜欢这张弓?这样吧,如果你能够拉开,我就送给你。”
众人都哈哈大笑,谁都知道这张弓是铁木真送给木华黎的。不要说一个小孩,就是许多将领都拉不开。
不曾想,杨鹏举说:“你说的是真的?”
木华黎想都没想就说:“我是国王,一诺千金。如果我说话不算话,如何带领这么多人打战?”
杨鹏举一是觉得好玩,二来闷得慌,他从还在嘲笑他的孛鲁手里拿过这张射雕金弓,手感不错。他看了看下面仍在射箭的军士,他也有模有样的左手拿弓背,右手拉弓弦,没想到纹丝不动。众人大笑。杨鹏举心中一怒,怒字诀腾一下起来,一下拉了个满弓。这下不但是在座的人大惊失色,就是杨鹏举本人都吃了一惊。这种力道的对比,是练了怒字诀的结果。
木华黎心想,这小孩不能为我所用,必须除去,要不后患无穷,脸上却不露神色道:“这张弓归你了。”
孛鲁也是这样想的,他上前道:“父王,这弓不能给他。”
木华黎说:“笑话,我说的话反悔过吗?”
孛鲁说:“可是,这是大汗奖你的。”
木华黎说:“我如果今天失信于人,我就失信于天下。不要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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