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不能这么说,”丈夫慢条斯理地说,“你想啊,银子存放在家里,不会生崽儿,只能减少,不能增加,可是买了地放在那里,就不一样了,一来,它会像银子一样保值,跟放银子一样;二来呢,每年还能收些地租,这不就等于死银子变成了活银子,银子也能生崽儿了?”
妻子翻了几下玻璃花儿眼,觉得在理儿,却不愿顺口答应,又说,“从前那些地,都是让银子给逼得贱卖了,现在再去买,人家能贱卖给你吗?”
“不要紧,贵点无所谓,只要公平价就行,不管怎么说,地买不回来,咱甄家就只能算是还在下坡道上,还是比不上祖宗,我就是要让甄家重新回到上坡道儿上,才不愧对祖宗。不光要把咱过去卖的地买回来,我还要多买!”
“那你就去办呗。不过你可得把世义世德管教好了,不能让他们再走他爷爷的老道儿。”
甄永信向外望望正在放鞭的两个儿子,点点头。从这时起,他才意识到,多年的艰难奔波,他差不多快把两个儿子放弃了。孩子们是在苦难里自个儿长大的,心里就多少有些愧疚,打算过了年,多在孩子们身上用些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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