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七小姐无辜的摊了摊手:“我也不懂呀!小四是怎么说,我就照样讲给你听。谁又耐烦去多用心思!”
这摆明出来的好像是第三者的态度,却把江帮主激怒了。他用了很大的努力,简简直直地对盛七小姐说:“你这是什么话呀!怎么小四说什么,你就照样背一遍,又是不耐烦去多用心思?好像是和你不相干的事体!你们盛家和她们聂家还不是一个样!我都还没有见过你家长辈呢――小七,你也应该考虑一下我们的未来了。要是有一天你也被逼婚,难道你也要我去把你未婚夫家搞破产?面对这种情况,你就没有考虑过?”
盛七小姐略微有些紧张的盯着江帮主,说道:“其实,小四她看起来什么都满不在乎,但是对她那个家,其实还是很在乎的。至于我。我自己就在这里,坐在你旁边。这好半天和你说话的,就是我自己!――但是说另外还有我自己呢,我就从来不知道,从来也就不想去知道。以后的事情以后烦恼去吧。像我们这样的家族,真的很烦人的。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谁又说得清?最近,小四对我说了许多话,又叮嘱我要守秘密,但既然你问我,并且小四的话也带连着你在内,所以我到底照样都告诉你。你问我是什么意见?――好呀,我向来没有什么一定的意见。我觉得什么都好,什么也都有点不好。我向来是不爱管别人的什么意见。――怎么?你还不满意,还觉得不够么?――那就太难了!”
盛七小姐微笑着说了这么一大段,她的语调又温柔又圆浑,因而本来有点气恼的江帮主听了以后似乎觉得心头很舒服。但有一点还是逃不过江帮主的注意,就是盛七小姐这番话,依旧不曾说出她自己对于那件事的态度――特别是她自己对于江帮主的态度。
江帮主叹一口气,手支着头,看地下的草和盛七小姐的修长雪白的小腿。
盛七小姐同样在细心留意眼前行为举止完全没有规律可寻的江帮主,江帮主的脸看起来还很稚嫩,不太圆,也不太尖,略带些三角形,很秀逸。脸是稍显得苍白,但正在这苍白中,有一些忧郁的,惹动多愁善感的女孩子们爱怜的情态。江帮主的眉浓而长,配着也是长长的聪明毕露的眼睛;可是整个眉与眼合起来,又有抑郁牢骚的神情夹在锋芒机警中间。总之是最能吸引二十岁左右多愁善感的女孩子们的爱怜的一张脸!然而假使也能够博得活泼天真不知世上有愁苦的十五六岁少女们的喜欢,那是因为在这脸上还有很会说俏皮话的两片薄嘴唇,常常是似笑非笑地嘻开着。
这时,江帮主抬起头来又望盛七小姐。
温柔的微笑尚停留在盛七小姐的眉梢嘴角。而且从她那明如秋水的眼瞳中,江帮主似乎看见了他们俩已往的一切亲昵和无猜。
难道这一切都能因为她们身后庞大森严的封建家世,就要这么辛苦么?这时候的江帮主才发现她们风光的背后,生活过的真是太辛苦。她们什么就不能好好爱?可以的!江帮主忽然感得从未有过的兴奋,激发了从未有过的勇气了。他猛的抓住了盛七小姐的手叫道:“小七!我不会让我的女人这么的辛苦的!”
盛七小姐似乎将江帮主的忽然的举动理解作也和往常一样的亲昵玩笑,她身体不动,也没开口,只用眼光答应了江帮主的颇带些热情的呼唤。而这眼光中分明含有一些别的成分,分明是在想着什么别的事,并且和目前这情境相距很远。江帮主却也并没觉得。他只感到盛七小姐的手掌是比前不同地又温又软,而且像有一种麻辣辣的电力,让她的脸散发出一种异样的迷人的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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