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怕我坏了梨容的名声吧?”朗昆见她软硬不吃,便沉下心来,决定用真相吓她一吓,逼她就范,当下沉声道:“你这个当娘的,是愿意女儿失去名声,还是和亲远嫁?”
一突而,谢夫人的脸变得煞白,结结巴巴地问:“和亲,是真的么?”她一把揪住朗昆的衣袖,几乎是歇斯底里地问:“我们家梨容?!”
朗昆托住几乎崩溃的她,低声道:“你如果不让我见她,假的都会变成真的。”
谢夫人浑身一软,就摊了下来,只伸着手,冲门外有气无力地叫唤着:“快,叫小姐来,叫小姐——”
梨容进了前厅,一眼就看见母亲正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伤心,嘴里叨叨着:“你可得救她,我就这一个女儿,她要去了,我也不活了——”
“娘!”梨容疾步走过去,搀起母亲:“您怎么了?”
谢夫人慌忙擦擦泪,说:“我没事,你们谈,你们谈,”说话就出去了,还转身掩上了门。
梨容一转头,这才看见朗昆,惊奇地问:“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就不能来?”朗昆闷声反问。
梨容看看他,奇怪了,我娘把他防贼似的,今天怎么肯让我单独见他?她打量了朗昆一下,问:“你把我娘怎么了?”
“没什么,”朗昆慢慢地走近她,说:“我只是告诉了她真相。”
“什么?”她有些紧张起来。
“你不知道么?”朗昆低沉道:“你其实比我还先知道。”
梨容戒备地看了他一眼,抿紧了嘴唇。
他望着她,低声道:“我要不是通过别的途径知道,你是永远也不会说的,是不是?”他缓缓地吐出几个字来:“和亲这么重的担子,你担得起么?”
梨容一震,还是紧闭着唇。
“我想,上午佩兰回来,你也逼问她来着,依她的秉性,应该也是你现在的模样,打死也不开口吧?!”他轻轻地笑着,努力让这个沉重的话题变得轻松些。
她一下瞪大了眼睛,仿佛在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不要怪她,她不说我也已经知道了。”朗昆轻轻地拉起梨容的手,依然是冰凉冰凉的,他默默地扒开自己胸前的衣襟,把她的手拢了进去。
她没有回缩,低了头,叹息道:“你不该告诉我娘……”
“不说她死活不让我见你,”朗昆调皮地一笑:“你娘她好厉害的!”
“你比她更厉害。”她紧紧地补上一句。
朗昆静静地看着她,梨容的眼睛里,还是那么多水样的忧伤,他说:“你不该瞒着我。”
她低下头去,无言。
“我跟你说过,有些事,我不想,也不能让你一个人承担,”他柔声道:“我告诉过你的,有我在呢,什么都不要担心,”他慢慢地凑近她,她的耳畔飘过一阵温暖的气流:“以后再也不要这样了啊,苦了自己。”
话音落处,他温热的唇,停留在她凉沁的脸上。
她须臾泪下。
他的手指摩挲上来,心疼地说:“怎么又哭了?”
她忽地抱住他,小声而压抑地痛哭起来。
“傻瓜。”他默默地拥紧了她,再也没有说话。
沉默了好久,等梨容的情绪稍稍平复,朗昆小心地开了口:“父皇可能会召你觐见,”他清晰而柔和地说:“应该就在短期内,今天,或者明天。”
他感到怀里的梨容浑身一震。
“未必是坏事,”他安慰她:“这是个机会。”
梨容诧异地抬起头来。
“我今天来,就是要告诉你,不要害怕,坦然面对。”朗昆沉着地说。
“那……”梨容欲言又止。
朗昆想了想,又关切地问:“你身体好些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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