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半晌无声,落针可闻,丹青捂着张大的嘴巴惊恐的看着冉竹,分明是被她这句话给吓着了。
冉竹此刻只觉得头疼欲裂,浑身无力的很,她见丹青还半趴在地上,臀部粉色衣裙处沁出点点红色血迹,甚是扎眼。脑海里黑白小人激烈战斗了半天,最终还是往日对丹青的良好印象站到了上风。
这令她再也无法继续冷言冷语下去,冉竹勉力从床上起来,在丹青惶恐惭愧的目光中将她吃力的扶到了床上。
“如今你我都是无辜受冤的,不管如何我们都要活下去,查出事实真相,还我们清白。只是以后,机灵点。”冉竹气喘吁吁道,只是这么简单的动作都令她的身体难吃消。
“姐姐你信我了?”丹青激动道,抓住冉竹衣角,红肿的眼睛里泪水蔓延开来。
冉竹望了望小脸生生肿了一圈的丹青,心中不由叹息一声,默默点了点头。
丹青见到冉竹点头的那一刻,哇的一声嚎啕大哭,却紧紧的拉着冉竹衣角不放。她整个人闷在枕头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倒让冉竹一时慌了手脚生怕她闷出个好歹来。
“这是怎么了,大老远就听见有人扯着嗓子嚎,成何体统?”一声沙细的嗓音在门口响起,说话间人已经走了进来,看着屋内两人。
冉竹听声音便知是谁来了,转身笑笑道:“海生公公怎么来了,快请坐。”这才发现他还带了个太医来,目露感激。
丹青早已在看清来人时从床上半是爬半是滚了下来,忍着身子疼痛跪在冉竹脚底附近。
“这里两病号,老奴要是不来,恐怕过几日就得派人来收尸了。老奴可不想这大夏天的闻死尸味。”海生捻起兰花指,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神情,说话更是毒辣的很。
冉竹听了也只是一笑置之,心知海生也是关心她们二人。刚入宫时候她脾性倔直,为了要见宣墨没少和海生玩心计,论舌战。这一来二去宣墨没见到,倒和海生成了忘年交,彼此都惺惺相惜彼此的脾性。
海生一口一个老奴称呼自己,亦是身份所致。其实他是前太监总管的义子,从宣墨出生他就随伺身旁,有了这两种身份他接任大太监很是顺当。实则才二十八岁,对于冉竹来说只不过和她师傅一个年纪罢了。私底下二人之间倒更像是朋友。
若不是这几日海生明里暗里的帮助,否则这深宫中谁还会管她们死活。当下也不客气指着丹青道:
“还请太医给她看看,上最好的药,奴婢感激不尽。”
“我可见不得这带血的,来人将丹青带回房让张太医好好看看,有劳了。”海生说完冲张太医微微俯身,随即就有两名小太监将丹青扶了出去,张太医随后也跟了出去。
一时屋中就剩海生和冉竹,冉竹喝了口茶重新靠回床上,眼皮子都没力气抬。对着跷二郎腿正喝茶的海生说道:“海棠轩的那具焦尸可能是个女子,或者是男扮女装的男子。”
海生听冉竹忽的说出这么一句骇人的话,一口茶差点没喷出来,他急忙放下茶杯问道:
“此话怎讲,你确定?这和皇后失踪何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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