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天亮的早,卯时已是阳光明媚,慧谨将睡得香甜的宋箬溪从床上挖起来,带着她从山门出去,拐上左侧的小路,往山上爬。寂静的山林四周无声,曲曲折折的小路蜿蜒回转,野花漫山遍野,晨风弥漫着清新的香味,阳光透过繁茂的树枝洒落一地光斑,慧谨在前面健步如飞,一脸困意的宋箬溪跟在后面步履艰难。
“师父,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宋箬溪气喘吁吁地问道。
慧谨回头道:“不去哪,就爬爬山。”
宋箬溪无比苦闷,这么早起来,还以为有什么重要的事,原来就只是爬爬山,打着呵欠道:“师父,爬山用不着这么早,根据科学研究,傍晚锻炼最有益。”
慧谨口颂佛号,道:“清晨之曙光也。六根虚静者。远离四大曰虚。不外流逸曰静。无复驰逸。亦不缘外尘义也。四浊已超。根尘不黏。故曰。内外湛明。从此内无能入之根。外无所入……”
“啊!”宋箬溪听到佛经头就隐隐作痛,“师父,您不要念了,我爬山就是了。”
慧谨轻笑摇头,师徒俩穿过一片松林,来到山崖边,两棵大树的中间有一块平整的巨石,慧谨爬上石头,盘腿而坐。宋箬溪迟疑了片刻,小心翼翼地跟着爬了上去,在慧谨身边坐下,太阳当头照,“师父,我们是来这吸收太阳的精华吗?”
“静尘,吹首曲子吧!”慧谨从衣袖里摸出竹笛,递给宋箬溪。
宋箬溪看了一下四周全是松树,问道:“师父,我吹《松涛曲》行不行?”
慧谨微微颔首。
晨风拂过,松枝摇曳,仿佛在随着悠扬的笛声翩翩起舞。一曲吹罢,慧谨从石头下来,“我们回去吧!”
宋箬溪犯迷糊了,爬上来,坐一坐,吹首曲子,又回去,这到底是要做什么呀?“师父,您老有什么用意,还是明说的好,徒弟我很笨,不是太明白您的意思。”
“静尘,以后你每天都到这里来坐一坐。”
“师父,紫竹台的环境就很好,在那练吹笛就行了。”宋箬溪没干劲天天这么早就往山上爬。
慧谨微微一笑,道:“不是让你来这练吹笛,是让你爬山活动筋骨,让身体强壮些,少生点病,少喝点药。”
宋箬溪想起昨天和今天的事,小脸微红,为没能体会慧谨的一片苦心,感到惭愧,在现代依仗着身体好,懒习惯了,忘记现在这个身体非常的娇弱,在这个医疗条件落后的古代,要是不好好锻炼,得小病都有可能会要了命,“师父,我以后会天天来爬山的。”
“你可以带笛子来吹曲子,也可以带书来看,随你自己喜欢。”慧谨道。
“知道了,师父。”宋箬溪挽起慧谨的胳膊,笑盈盈地道。
从这日起,夏季,宋箬溪卯时初上山,春秋两季,辰时初上山,冬季辰时两刻上山,遇下雨下雪天,就在房里做做体操,努力把身体锻炼的强壮些。
六月十九,是观音菩萨的成道日,亦是宋箬溪十岁的生日,寺中香客云集。
慧谨送给她一幅画当生日礼物,画上画着疏梅劲松,清清淡淡,洁净无瑕,不染尘埃,幽谷山崖边疏梅空灵、淡雅、幽清,岩石罅隙上劲松润泽、苍茫、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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