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下午不上班吗?还有一个小时才下班呢!”杜子鸢看看事前,才四点半。
他眉宇一皱。“处理完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杜子鸢又问。
“谁知道你在这里了?别以为我是专门来接你的。“恶狠狠的说了一句话,贺擎天似乎又意识到什么,表情更加不自然,甚至有些微微的羞赧,于是咬牙道:“问这么多干嘛?你话怎么这么多?”
杜子鸢一侧目看他,瞬间又低下头去,她看到了他脸上似乎微微的红了,顿时明白了什么,明明就是专门来的,自己也说漏了,居然不承认,也对啊,像贺大哥这种男人怎么可能明白的告诉你他是来接你的呢?但是,杜子鸢心里明白,也觉得很幸福,即使他凶她,她也不在意,微微的笑着。
贺擎天又侧目看她一眼,发现她再笑,脸上有些窘,车子吱的一下滑出去。
车子里异常的沉默。
不一会儿,就听到贺擎天又道:“怎么不说话?”
杜子鸢讶然,小声道:“不是你说不让说话的吗?”
他咽了下口水,立刻皱眉。“我有这么说嘛?”
“你说我话多。“杜子鸢笑嘻嘻的道:“所以我干脆不说了。”
“蠢女人!”他冷哼一声,唇角却上翘,显示着自己不错的心情。
只是想到下午见了贺君临就忍不住生气,“以后不许和贺君临见面!”
“为什么呀?”杜子鸢错愕。
“不许就是不许!”
“哦!知道了!”杜子鸢只好点点头。
车子路过别墅,却没有拐进去,而是朝山顶开去,杜子鸢错愕着,望着车窗外,“咦?我们不回家吗?”
“上山看落日!”贺擎天沉声道。
杜子鸢心里猛地一颤,莫名的,就冒出来以前常看到他落寞孤寂的一面。看落日?人都喜欢看日出,有几人喜欢看落日呢?
杜子鸢沉默,心间莫名升起一股淡淡的伤感,却又觉得升起一股希望,他是在允许她走进他的世界里去吗?
到了山顶。车子停下来。
贺擎天把车子对准西方。太阳落下的位置,两人安静的坐在车子里,太阳西斜。五点钟,时间还尚早些。杜子鸢学会了察言观色,怕自己不小心又惹到了狮子,只好什么都不说。
他很安静,她侧目偷偷看他一眼。
贺擎天抽出一支烟,点燃,车厢里立刻弥漫着淡淡的好闻的烟草昧。
杜子鸢把视线转向窗外,太阳已经变大了,快落山的太阳。似乎越来越大。
“好看吗?”他问。
杜子鸢一听这话,脸色一变,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把心里的话说出来。“日薄西山,气息奄奄。落日余晖,晚霞满天。看似很悲凉。却也意味着另一种的开始。落日那是一种忧,是一种愁,看上去很美好但只是短暂的一瞬间,可也象征一种情操,一边是失去。另一边却是得到,人生有所失才能有所得,有所不为才能有所为吧!”
她幽幽说完,偷偷看他,他侧目看她,眸子格外深幽。
他突然伸手,把她拉过去一点,她身上散发出好闻的香气,混合着沐浴露,洗发露的味道,似有若无的牵动他的心弦。
她一呆,错愕抬头,他将她我向自己,大掌继而扶住她的后脑,直接吻住她的唇。杜子鸢睁着大眼睛,对上了一双深邃无底的双眸。
他用唇狠狠地蹂lin着她的唇,直到她脸上变得胭腊般绯红,直到她的唇变得红肿不堪,他才意犹未尽地放开她的唇,将侵略地转到她的嫩脖以下……
“刷刷”的火花在闪烁,有烈火燎原之势!
“放开我,贺大哥!”好不容易恢复了呼吸,杜子鸢使出全身的力气拒绝着贺擎天,却终是无果。
“好。“贺擎天寒眸细眯,邪魅一笑,真的放开了她!
“你……”杜子鸢惊愕了下,想要退到自己那边。
贺擎天却笑得恶劣至极。
杜子鸢正后退,又被突如其来的吻给堵住了嘴巴,她惊愕地睁大眼,眼前的俊脸被无限放大,让她感到一阵电击。“贺大哥?不要!”
“不要?!”贺擎天直接将杜子鸢压在她这边的座椅上,轻轻调了下,椅子落下去,随手扯下领带,眸中满是yu火。
他就不信,对女人如此渴望的他会骨子里是他/妈的同性恋,该死的贺君临,呃,被一个同性恋缠上了,真的很郁闷。
“现在是在外面,你不可以……”杜子鸢低喊。
“我说可以就可以。“贺擎天已经覆身而上,牢牢地钳制住杜子鸢。
夕阳落下的那一瞬间,他进/入了她的身体,杜子鸢怔怔的看着他,叹息着,他是jing虫吗?怎么总是这样随时随地的要她呢?
当一切冷却,天色早己暗了下去。
杜子鸢羞涩的将脸埋进他的胸膛上,他用手刮着她细腻的脸庞,呵出的气息灼热的烫着她的耳朵。
突然,就听到他问了一句。“子鸢,我是男人吗?”
杜子鸢错愕,咽了咽口水,惊讶他怎么问出这种话,可是她只能点头,并且“嗯”了一声。
贺擎天眨了眨眼睛,抿唇。
不是男人难道还是个女人?杜子鸢狐疑着,不是男人他又怎么把她吃抹干净的?
杜子鸢望了他一眼,他的侧面很美,其实从什么角度看他都是异常俊美的,只是,渐渐的,她发现他不再那样冷了,反而很可爱。忽然之间,她心里也跟着温暖起来。
“回家了!”他似乎格外满意,心情更好了。
杜子鸢立刻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娇羞的点头。
车子很快到了别墅,只是院子里停着一辆豪华房车,杜子鸢微微的讶异转头看贺擎天,“有客人吗?”
贺擎天的脸色在看到那辆车子时微微一变,薄唇紧抿。
杜子鸢不知所措。两人下了车子。
杜子鸢去后备箱拿东西,然后和贺擎天一起进了客厅。
只是,刚一进门,杜子鸢便感觉出非比寻常的气氛,似乎一股冷气跟着冒出来。整个客厅里有一种怪异的气氛。
一抬头。她看到了沙发上坐着的人……一个雍容华贵的中年女人。
杜子鸢傻傻地望过去,那名女人穿了一身白色印花改良旗袍,身材保养极好。旗袍穿在她身上,更显雍容华贵,脖子上一串珍珠项链,耳环也是灰色的菱形,看不出材质,头发盘起,利落干练。
那女人一看到他们进门,眸光一扫,直射而来。落在杜子鸢脸上,让她顿时一颤,感觉全身冷飕飕的。
就听到贺擎天沉声喊了声:“妈,你怎么回来了?”
说着,贺擎天就走了过去。
杜子鸢傻了。
这是贺大哥的妈妈?
那不就是她婆婆吗?她该叫什么啊?跟着叫妈妈吗?还是先别吱声,等着介绍吧。杜子鸢只能傻傻的站在那里看着贺擎天走上前去跟他妈妈来了个拥抱。
贺妈妈轻轻一笑,只是透过贺擎天的肩膀,她看着杜子鸢的眼神瞬间凌厉。
杜子鸢一哆嗦,贺妈妈似乎冷哼了一声,虽然隔得很远。但杜子鸢还是感觉到她唇边有一抹冷笑。莫名,她感觉这位婆婆来者不菩。
“妈,这是杜子鸢!”贺擎天一回头看到杜子鸢,帮她们介绍道。
“杜子鸢,这是我妈!“贺擎天给杜子鸢介绍。
杜子鸢立刻上前,把袋子放在门口,微微笑着道:“妈,您好!“
贺妈妈李惠利盛气凌人的点点头,雍容华贵保养得极好的脸上带着骄傲不屑,“你就是杜市长的二千金?”
“妈,叫我子鸢就好!”杜子鸢心里咯噔一下子,这位婆婆,说话就带着敌意。
“嗯!子鸢!“李惠利冷眼打量了一下杜子鸢,看着她身上廉价的衬衣牛仔,连件首饰都没有,头发还有些凌乱,冷哼一声,“我们贺家养不起你吗?穿的这么寒酸?”
杜子鸢心里一慌,脸色窘的通红,下意识地低头看自己,衬衣,牛仔,似乎真的有些寒酸,但,她没有花贺家的钱,这都是她自己打工赚得,只是贺妈妈的话让她觉得难看,贝齿陷进唇里,抬眸偷偷打量了一眼贺擎天,而他只是坐在了沙发上,扯下领带,完全一副局外人的样子。
杜子鸢只能自己战斗,淡淡的开口。“妈要是不喜欢我这样穿,明天我就换了!”
李惠利那趾高气扬的指责声在这一刻竟显得有些莫名其妙,遇上了杜子鸢这种软太极,她微微的眯起眼睛,看到杜子鸢抬起头,微微一笑,目光里一片沉静和坦诚。
李惠利轻哼一声,道:“我饿了,还没吃饭,去煮饭!还有,我和我儿子谈话的时候不希望有人打扰!”
“是!我马上去煮!”杜子鸢立刻点头去拿袋子。
李惠利坐在沙发上,把视线转向了贺擎天,脸上有些僵硬的表情微微缓和。
“妈,医生说你需要静养!”贺擎天沉声道。
“我知道,我这不是很久没回来了,想你了!”
“我昨晚刚回来,才见了又想啊?您要回来可以咋天告诉我,我们一起回来就是。”
“我也是临时决定。”
杜子鸢提着菜进了厨房,开始清洗菜,努力的昂起头,想要对自己微笑,可是酸涩的泪水却不受控制的从眼角滑落下来,洗菜的手颤抖了一下,最终还是归于平静,静静的洗着菜。
一个小时之后,桌子上摆放了精致的菜肴,杜子鸢看着满满一桌子的菜,静静的坐在桌子边等着,因为她不知道该怎么喊那边正在说话的母子。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淌着,天色越来越黑,杜子鸢看着餐桌上已经凉掉的菜肴,他们还在聊天,看着电视聊天,她确定贺擎天看到了她立在这边等他们吃饭,可是他却什么都没说,就冷眼瞅了她一眼。
杜子鸢的心渐渐的冷却下来。冰冷冰冷的如同被霜雪冻结一般,微微一碰,就是冷彻心扉的痛传遍遍全身。
她走到沙发旁,立在一旁,小声道:“妈。贺大哥。饭菜都好了!”
李惠利瞅了一眼墙上的表,不悦道:“怎么这么慢?你到底会不会煮菜?”
杜子鸢沉默不语。
李惠利走到餐桌旁坐下来,看着四菜一粥。麻油鸡,红烧排骨,八宝粥,凉拌苦瓜,呛炒芹菜,眼神微微一变,坐下来。
贺擎天回头看了眼杜子鸢,也坐下来。
李惠利尝了一口粥,眉头皱紧。“怎么都凉了?”
“刚。刚才我看你们在聊天,你说不能吵……”
“学会顶嘴了?杜家就是这么教你给人当媳妇儿的吗?”李惠利猛地一拍桌子,她那张并没有在岁月的吹摧x下凋谢的容颜带着冰寒之意,极尽凌厉。
“对不起!我去热一热!”杜子鸢立刻道。
“我不喜欢吃剩饭,这是不欢迎我啊!”
“没,没有!妈。杜子鸢绝对没有这个意思!”杜子鸢立刻解释。
“是吗?有没有你心里自然清楚!”李惠利依然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
杜子鸢低下头去,隐忍着,深呼吸。“妈,我再重新给你煮!你稍等一下!”
“妈身体不好,不能吃剩饭和凉了的!”贺擎天在一旁说道。算作解释吧。
“哦!我知道了,我以后会注意。“杜子鸢立刻点点头,小心的立在餐桌旁。
“不吃了!这都快九点了,你打算让我宵夜和晚餐一起吃?”李惠利又是冷哼一声,不满的瞪了杜子鸢一眼,鼻孔里直喷气。
这个女孩,配得上擎天吗?都少优秀的女人想嫁进贺家,她以为她是市长女儿就很了不起吗?
“对不起!我很快就好的!妈,是我不对,我煮饭煮的晚了,您今晚就委屈一下吧,不吃饭伤得可是您的胃!”
“啪……”李惠利猛地一拍桌子,“你故意等饭凉了再喊我吃的是不是?”
“我——”杜子鸢心里直委屈。
贺擎天依然不说话,坐在餐桌旁,淡然的像个局外人。
“你什么你?你是故意的,想来给我一个下马威吧?!”李惠利是得理不饶人。
“妈,锅里还有粥,杜子鸢,去热粥!”贺擎天冷声的开口,低沉醇厚的嗓音里此刻已经有着不悦。峻冷酷寒的面容依旧如同往常一般,可是却还是让那个人感觉出他那一双黑眸里散发出来的威严和气势。
“我不吃了。“李惠利看了一眼冷怒的儿子,随即聪明地起身。
脸色煞白的失去了血色,抬起头看着转身上楼的李惠利,杜子鸢立刻进了厨房,感觉整个空间只余下让人窒闷的紧绷气息。
“妈!”贺擎天沉声喊了声。
“怎么?嫌弃我对她大小声了?”李惠利在楼梯上挑眉。
“等下我给你送上去!”贺擎天道。
“有我的房间吗?”
“佣人被我辞掉了,没来及打扫,你睡我的房间吧!”贺擎天道。“明天一早我送你回日本!”
“你这是要赶我走?”李惠利语气尖锐起来。
“不是!”贺擎天摇摇头。“你身体还需静养,等你彻底好了,想住多久都没关系!”
说着,他上来搀住李惠利。
“我不会走的,你要气死我,最好,大家一了百了!”
“妈!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不管,我不走!”
杜子鸢站在厨房里,静静的听着他们上楼的声音,锅子里热着八宝粥,杜子鸢心中苦涩,没想到婆婆是这样的,好恐怖哦!
为什么她有一种进入封建旧社会的感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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