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工道:“世界之极,当在于天,众位兄弟想想,我等当日伐天之战,走的是哪条道路?”
句芒道:“还用想?通天之路,只有一条,就是不周山,只是这里莫说没有不周山,便有,也早被你撞断了也!”
共工踩踩脚下:“血海里头,也有不周山的地脉,就是咱们住的这半截,要破天而出,只需咱们顺着这半截山垒上去,再造一条通天之路,又有何难?”
蓐收摇头道:“垒山自然不难,只是这血海之内,半片石块也无,可拿什么去垒?”
帝江已明共工之意,闻言说道:“咱们兄弟现原相法身,搭个肉梯如何?”
一个祖巫便是顶天立地,那九个祖巫垒就起来,当真不比血海中那半截荒山要细去多少,就是清空以祝融法相看来,也有种蚂蚁瞧长城的感觉,那是何等壮观!
狂暴的威势引动血海生波,数千丈的巨浪怒卷而至,狠狠砸在最底下的玄冥身上,就是祖巫的原相法身,也被打得一个趄趔。
下方动上方自然不稳,奢比尸连忙叫道:“老十二,站利索了!你这样大个块头莫不是虚的?打个浪也要动几动!”
再上一点的翕兹早骂起了娘:“老十,你还有脸说玄冥?这手敢抖得再狠些不?我屁股都被颠得麻了多半,真当我玩电的不怕麻?”
上头天吴嘬嘴鼓起飓风,抵住又一波血浪,叫道:“莫吵吵!老五,手脚麻利些,上头几位老大重得要死,我是管风的,身子飘,你再磨磨蹭蹭,我这屁就要压出来了,那个风连我自己都把控不住,一吹出来,天梯不就成了风筝?”
众巫一听管风的天吴要放屁,哪还顾得上争吵,都只催着老五速爬。清空再不迟疑,急攀着祖巫,连踩带跺,往上直窜。
天有多高?从来没有人说个准数,但清空知道,天有九个祖巫这么高,盖天下极数为九。爬到血海都看不到的时候,已经是帝江的头顶。上方依然深邃,只是那极深邃处,似乎有个圈口,黑得眼睛都看不到它的存在,想来那里,便是这个世界的“天”了。
帝江吁口气,面上似喜似悲,说道:“老五,咱们众兄弟的指望,都系在你身,在外行事,万万不可轻率,当以保全为上。我那精血,未设禁制,就驻在你的眉心,想调用时,只需以巫咒引动便可,禁锢空间,等闲小事,缓急时当能救命。”
清空略感意外,好人呐,好人当谢,于是拱手:“老大之情,铭记五内,他日重逢,再治酒相敬。”
帝江点点头,奋力往上一撑,清空便顺势纵身,钻进了那道圈口,愰然之间,又到了一个黑乎乎的所在,地方倒也不大,几个起纵就能摸到边,外头声音也是清晰可闻,正是本尊讨价:“不多!芭蕉扇、七星剑、紫金红葫芦,三件破烂换条性命,你们赚足了。”
两个妖王自然不肯,只是已经易手的羊脂玉净瓶和幌金绳,是无论如何也要不回来了,金角大王便做主赔付。
本尊意犹未尽,还要拿血痣做文章谋好处,那金角磨磨蹭蹭打开葫芦盖,一道亮光直透而入,显出内壁之上密密麻麻的符文,竟与下方三十六道异曲同工。
清空忙就识海出声:“某家无事,反倒赚了天大的好处,这葫芦古怪得很,早衍生出一方世界,又能收周天内外之灵,似乎要纳为已用,这世界若得圆满,葫芦岂不就成了天道?某家就呆在这里细细探察,看能不能找出些蛛丝马迹来。”
陈诺得讯,二话不说,扭头就走,识海早定下计较:“就是从太上老君手里抢,也得把这葫芦抢过来!”
内壁符文取地煞之数,与下方血海的天罡三十六位合凑一百零八周天。七十二个符文有七十个光烂如星,唯有后头两个晦涩不明。
这葫芦看来还是摘得早了,不然待符文圆满,血海之上,当衍生万物精灵,怕不又是一千世界?清空所思,便是寻找阙补之法,若能使周天符文尽亮,世界化生,那清空便是“天道”,葫芦当中,必定以他为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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