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们觐见太后,他们还没开口,精明的太后早就猜透了他们的来意,先发制人的说道:“荣儿不堪担当大任被废,我观皇帝已成年皇子们都没有负担天下的才能跟气度,其他皇子还小,就想立梁王为储君,诸位以为然否?”
周亚夫跟窦婴已经碰过钉子了,袁盎硬着头皮问道:“不知梁王去世后该立谁呢?”
“我再立启儿的儿子。”
袁盎说道:“太后,春秋时期宋宣公死时传位给他弟弟,几年之后,他弟弟临死感念哥哥的恩德,又传位给哥哥的儿子,但是弟弟的儿子认为自己应当即位,便刺杀了他的堂兄,从此,宋国五代陷入内乱。故春秋曰‘君子大居正,宋之祸宣公为之’,太后难道愿意看到此等后果发生吗?”
窦太后从辅佐文帝开始就介入国事,对朝政以及政权更替十分熟悉,听完袁盎的话,她脸色肃穆沉默不语,良久方挥手让他们退下了。
几个大臣明知说动了太后,很开心的离去了。
果然,太后是一个英明果断不亚于须眉的女子,虽然偏爱梁王,但哪一个子孙不是她的心头肉?今天刘荣差点被坑害的前车之鉴犹在,也对她起到了很大的触动,权衡利害之后,终究还是怕子孙为了皇位自相残杀,那可就不是她愿意看到的后果了。
确定之后,太后果断的叫来皇帝主动说道:“启儿,为娘知道你仁孝,为了怕娘伤心情愿立你弟弟为储君,但如此一来,容易给子孙留下自相残杀的祸患,娘决定打消这个念头了,你看你的儿子哪一个有出息,就选一个立为太子吧。”
刘启大喜,匍匐在太后脚边抽泣,母子俩终于在这件事情上达成了共识。
随后太后就召见刘武劝他回梁国做他的梁王,刘武万没想到这么快就美梦惊醒,随即又提出非礼要求,要从梁国修一条路直接通到长乐宫,以便让他随时探望母亲,也被太后严词拒绝,随即,他怀着一腔灰败的心情灰溜溜离开皇宫。
当天晚上,原定在李瀚的酒楼宴请群臣的五桌特级酒宴也没有开成,刘武一个人在梁王府邸喝的烂醉如泥,哭的像个孩子,当然,这一切李瀚是不知道了。
一整天忙的人仰马翻,回到家李瀚已经成了一滩泥,连方玉霜激动万分的在他耳边尖叫一天赚了多少钱都没听清楚,就已经睡意朦胧了。
突然间,始终处在噪音环境中的李瀚觉得安静的诡异,还没等他惊醒,脸上就被“吧唧”亲了一大口。
骤然遭到“性*侵”,李瀚震惊的睁开眼,就看到喋喋不休的方玉霜不见了,卫子夫也不见了,只有多日不见的馆陶那张脸近距离的贴着他。
“啊!娘啊,您怎么来了?”
李瀚这句受到惊吓的第一反应“娘啊”,听到馆陶耳朵里,就成了称呼了,倒也合适。
“儿子,娘这些天忙别的事情没顾上来看你,今天一颗心终于放进肚里了,说起来还要感谢你呢!”馆陶兴奋不已的拉起李瀚搂在怀里说道。
李瀚困倦的厉害,脑子拼命聚拢,还是没搞明白状况,迷糊的问道:“干嘛谢我?”
“刘武的太子没戏了!哈,太后跟皇帝已经商量好了,过些时就立彘儿为太子,这下子,阿娇的皇后就做定了!”
李瀚开口就说道:“这有啥稀罕的,不早就是这个结果么!”
馆陶瞪大了眼睛,揪住李瀚问道:“你说什么?早就是这个结果?难不成你还能未卜先知?”
李瀚这才知道自己迷糊中顺嘴道破了天机,心说这点破事儿都发生过去两千多年了,我可不是能未卜先知么,却赶紧狡辩道:“这还用未卜先知么,刘彻弟弟天生贵像,仪表不凡,刘荣被废,皇上的儿子中就他最出挑,肯定是他当太子呀。”
馆陶将信将疑,但是心里实在太兴奋,也顾不上追究李瀚的语病,接着说道:“你今天带着荣儿去太后那里,引发了太后的舔犊之情,唯恐立了刘武日后引起后辈自相残杀,这才劝说刘武放弃对储君之位的争夺,明确了彘儿的太子之位,所以娘要好好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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