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忙过了午饭时分。
大伙儿围坐在前厅里用餐,温柔端着小碗儿依旧坐在一群小学徒中。
酒楼有酒楼的规矩,客人用餐完毕,大伙儿才能吃饭。
坐的位置也是有讲究的,大厨和大厨坐一起,学徒自然只能和学徒同坐。
温柔虽是温守正的女儿,可毕竟还是学徒。
不过,圆子、小五、二狗他们倒是欢喜得很。
平日里几个吃饭都是饿鬼投胎,只听得稀里哗啦,你争我抢,若是谁慢了半拍,再看盘中,早已汤羹见底!
不过这几日,温柔坐在他们中间,几个少年倒是规矩了许多,也雅致了许多。一个个细嚼慢咽的,懂得礼让斯文,也知道交流心得。
当然,所谓的交流心得,无非是在温柔面前卖弄显摆,目的在于吸引佳人的注意呢!
“柔儿妹子,今儿我师父的这道麻汁豆角不错,尝尝。”二狗不似他师父那般木讷,炒起一双新筷子,殷勤的给温柔夹菜。
“得了吧,就你那师父,麻汁舍不得放半勺,光吃个豆角有啥意思?再说,柔儿妹子身子单薄,又那么辛苦,怎能只吃素菜,来来,还是尝尝我师父炖的鲫鱼汤。”圆子红着脸,端起温柔的汤碗,小心翼翼的给盛了满碗热乎乎的白汤。
“喝汤顶多混个水饱,你也不给人家夹块鱼肉!还是尝尝我师父蒸的馒头吧!今儿师父特意在其中加了栗子泥,吃起来香甜得很呐!”小五不甘落后,伸手抓了一个大白馒头,塞进温柔的手中。
“小五,饭前你不是闹着肚子疼去茅房了吗,方才也没见你洗手……”圆子喝了口汤,慢悠悠的说着。
“……”小五脸忽得通红一片,讪讪不语,只是把馒头从温柔手中拿了回来,狠狠咬了一大口。
温柔哭笑不得,这真是连饭也吃不好了!
再抬头时,温柔不由迟疑:“你们谁见柱子哥了?”
“柔儿妹子还不知道吧?柱子闯祸了,李掌柜罚他想不出办法,就不许吃饭呢!”小五说罢,啃了口馒头。
“闯祸?”温柔好奇,停下手中的碗筷。
“嗨!都怨他没脑子,忘了去进酒,结果醉仙楼没酒了,偏偏这几日咸阳各大酒肆里的酒都已售尽,这不快过年了吗?哪里还有功夫调运?我看柱子这次是要倒霉喽!”圆子有些幸灾乐祸,大嚼特嚼他师父的麻汁豆角,吃得满嘴都是。
“酒楼酒楼,若是没酒了?那醉仙楼的生意岂不是……”温柔自言自语,一双秀眉不由皱了起来。
“可不是?方才李掌柜的脸黑得吓人!咱们吃完饭抓紧去干活吧,免得招惹上了,吃不了兜着走!”二狗吐了吐舌头,埋头吃饭,再不多言了。
温柔左右环视,果不见柱子,心中隐隐担忧。
碰巧,这视线越过邻桌,停在了温守正的身上。
“这鲫鱼汤烧的很见功力!”温守正一口下肚,不由赞道:“好汤!”
温柔的脑中立时冒出一幅画面。
今日晨间,爹喝自己酿制的鸡鸣酒时,就是这般评价“好酒!”
对了!鸡鸣酒!
温柔猛然想到了什么,再也顾不得面前的饭菜,快步跑到温守正那里好一阵耳语。
“哦?!”温守正听得眼睛一亮,继而眯着眼睛频频点头。
倒是把旁边的一干人等蒙住了,这爷俩儿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啊!
“爹,那我这就去找李掌柜去!”温柔喜不自胜,说罢转身就走。
“守正,你们这是打的什么哑谜啊?”汤大厨好奇了,凑近了想问个仔细。
“呵呵,汤兄,来来,喝汤!”温守正笑而不语,只扯过碗来,给汤大厨盛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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