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倚在门上,心力交瘁,本来实在懒的动弹的。想到自己院中还有许多秘密,如果只是林氏一个人来的话倒也无所谓,她怕的就是瞿灵儿。于是强撑着身体到后院将昨天晾在那里的烤馍全部收起来,刚放进地窖,就听到开门的声音。
小花手撑在门框上,看着院门方向,田夫人走前面,看到小花,故作惊讶的样子:“哟,妹妹,你这是怎么了,啧啧是不舒服吗?不舒服你就差人去请大夫呀……”
旁边两个丫头上前将小花扶进屋子。林氏见此也一阵惊愕心酸,她亲眼看到自己女儿被锁在这个破落院子,亲眼看到女儿在这里受苦受难。身后跟着的瞿灵儿眼里闪过一丝快慰。以她毒辣的眼光看来,小花一点没有作伪,看来自己还是太高看自己的这个姐姐了,真是浪费自己十几根人参请了最顶尖的杀手。
众人进入屋中里面潮湿阴冷,带着一股子酸腐的霉味。田夫人受不了,先前还以为这女人有多大能耐呢,这才几个月呢,就变成这副德行了。其实她这次也是想对小花进行突然袭击,毕竟就她所知,还没有哪个女人能让田云山发那么大火的。好吧,在她看来,即便是能够让自己心爱的男人发火,那样的女人也是不可饶恕的。
这次林氏又来看望女儿,她便正好借这个机会来看看情况。
田夫人心中悬着的心终于彻底放下了,对林氏强作笑颜,捂着口鼻,告辞离去。虽然她是将军夫人,唔,归省将军夫人,威信肯定比一个小小县丞大的多,但那也只是威信而已,没有实际官爵。再加上林氏还是长辈,所以该有的礼节一点没少,足见田氏天生的好教养。
瞿灵儿也在房间里坐不住,乖巧的样子让林氏很是心疼,对灵儿说道:“灵儿乖哈,要不你到院子里去坐坐,我和你姐姐说说体积话。”
灵儿乌溜溜的大眼睛蒙上一层水雾,好不惹人怜爱,小花心中轻嗤,这情况搞反了好不好,自己才是那个受罪的人,被追杀的人,为什么这个元凶还在这里装可怜。
灵儿期期艾艾的样子:“姐姐,你可要好好保重身子啊,呜呜,你不知道,娘,娘子家里可担心你了……”
小花也算是在大宅里浸淫了那么久的女人,这点面子功夫还是有的,身体就像没有骨头一样软软地瘫在床上,又做成做出多大努力强撑其身体一样,“都是女儿没用,让你们担心了……呜呜……”无论什么时候女人哭可以解决许多事情,所以小花一哭,林氏便将注意力再次放在她身上,对灵儿什么时候出门都没注意到。
林氏靠在床边,拉着小花的手,“花儿,你可一定要撑住呀,要不我去给你请大夫?”
小花想,现在才想起要给自己请大夫么?“娘,不用了,我已经吃了药,只是身子有些虚的很,养一段时间就好了。倒是你和妹妹,这大老远的来,是走水路的吧,那一路颠簸摇晃的,也要多注意休息呀,千万没要累到了,家里还有爹需要你照顾。”
好吧,小花承认自己是故意的,自己在县城就看到瞿家生明目张胆的进妓院,可见后院已经乱成什么德行了。
林氏本来心情就十分低落,这十多年来在瞿家做牛做马任劳任怨的,到头来竟然是给别人做嫁衣。而魏氏呢,林氏自认自己对她比对自己亲娘还要好上百倍。她从来没有给自己亲娘问个早安,没有给亲娘捶背捶腿嘘寒问暖,没有半夜给亲娘端茶递水请大夫煮小吃……在瞿家最艰难的时候,她也不曾让魏氏吃半点亏,家里有什么好东西都是紧着她的……
可是现在呢,瞿家生发达了,貌似自己沾了瞿家多大的光一样,貌似自己这个村妇的身份也配不上瞿家生了。和其他那些个大户人家的家主婆排自己的不是。特别是因为瞿家生经常纳妾,或者侍婢或者侍妾什么的,魏氏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反而觉得自己儿子有多么了不起一样,愈发觉得林氏人老珠黄,应该给儿子换个漂亮媳妇了。
林氏一说起就是满肚子的辛酸委屈,小花静静地听着,也好,多听听这些,这还是自己的父亲呢。
小花从枕头下取出一个小布包,里面有几块碎银子,一把铜子,竟连一样首饰都没有,小花头上也从未戴过什么珠翠。小花从里面将几个银锞子拿出来递给林氏。林氏死活不要,她也看出小花现在的艰难。
这时灵儿将小院里里外外看了一遍,走了进来,眉头微不可察皱了一下,攀着林氏肩膀,帮林氏将碎银子包起来:“娘,你就收下吧,这是姐姐的心意,虽然说姐姐在这里不能随便出去,但是田老爷对姐姐还是不错的哈,有田老爷护着,你就不用担心啦。”
灵儿似有深意地朝小花头来一瞥,小花愕然,顺应地点头应诺,“是呀是呀,娘不用担心,小花在这里一切都好,一切都好……”
三母女又是一番推心置腹的谈话,小花现在是病加饿,感觉脑袋越来越昏沉,就差晕厥过去了。不过她还在强撑着,她不能在瞿灵儿面前使用异能,因为她还不知道瞿灵儿究竟是什么异能,会不会对自己的有所察觉。最重要的是她觉得自己这次的病简直就是神来之笔,都不用任何伪装,她看的出来灵儿眼里的快慰和傲娇……
这就对了,既然自己还没有强大到翻盘的程度,那就示弱吧,让别人觉得自己越弱越好,最好是像田夫人那样,淡出她们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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