珥海不知道那干瘦老头后头还说了些劳什子稀奇古怪的话。但是她还是分明的听到了一些类似“觉醒”之类的敏感词语。看来,那老头子还是有两把刷子的!早知道他能算出自己就是“觉醒”,就应该不顾北宫殳的反对,让他再好好的给自己算上一卦,说不准,经他指点,还可以找到一个让自己和北宫殳十全十美的好办法呢!
想到这珥海有点气恼,怪罪北宫殳疑心病太重,错过了那么好的一次机会。所以一路上都生气的不和他说话。
事实上北宫殳的心里一点都不像表面上那样的风平浪静。
不知道为何,当他第一眼看见那干瘦老头用那双尖利明亮的眼神打量他自己时,他的身体就本能的瑟瑟发抖,竟有说不出的害怕恐惧。他打量自己的眼神就好似利箭一般,像是随时都能把他射穿。尤其是离开时他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
表面上那些话像是说给珥海听的。但在他听来,心里却突突的紧张万分。
那老头一定是知道些什么!
他很想再折回去,捉住那老头,不管用尽任何方法也要叫他说出自己想知道的一切。可是他又没有这么做的勇气。
全世界没有比他更能了解他自己身体里的那些力量到底有多么的强大和可怕!而那些力量,就像得到阳光和雨露的种子一样,正在他的身体里蠢蠢欲动,似乎随时都能冲破地表,冒出它强有力的新绿的芽。
那种感觉,竟是如此的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和不安!
而那个地狱般的念头,渐渐在他头脑里翻滚,从模糊到清晰,最终像一面血红的旗帜,逐渐被插在脑海的顶端,被风吹的猎猎摇摆,时时刻刻提醒着他……
二人不说话,只顾默默的低头赶路。
珥海此时正和北宫殳赌着气,一个人气冲冲的走在前面。北宫殳走在她身后,望着她东张西望的后脑勺,觉得又好笑又无奈。
铃荡子镇刚下过雨,空气里还散发着泥土的腥气,天空也被洗的一尘不染。躲雨的人们慢慢都从屋里出来,街上一下子又变的热闹了起来。卖松糕的、卖首饰古玩的、卖家什杂货的、卖各种小食、玩物的,都吆喝着,显得尤为拥挤。
珥海早被这些稀奇的东西勾去了心性儿,原本心里的不快也早被抛到了九霄云外。她走走停停,只要看见路边摆着的东西,就非要上前去仔细察看一番才肯罢休。北宫殳也不恼,一直耐心的跟着她。
其实自她来到这陌生的泛古大陆,就没这么惬意的在民间游玩过。不是被北宫殳关在王府,就是被梼杌劫持拼命赶路。心情也是一直在痛苦和纠结间徘徊。像这样和自己心爱的人一起,在这样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暂时的忘记他和她身上所背负的那些责任和身世,倒也是难得的美好。
二人正慢悠悠的走着,忽然从后面窜上来一个红色的人影,一把上前抱住了北宫殳。
虽说珥海走在前面,但是那样刺眼的红色,还是一眼就引起了她的注意。她扭过头,看见一个身着红色衣裙的妖艳女子,正把整个身体都靠在北宫殳怀里。而北宫殳,正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搂着她!
珥海顿时火冒三丈。
可北宫殳显然没有丝毫的拒绝。
这时候那个红衣女子开口说道:“公子救我!”
说完,身子一歪,便没了知觉。
珥海见状,不由得好奇的凑到她身边,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发现她鲜红的衣裙背后,渗出了丝丝的血渍。血渍黑黑的,印在她鲜红的衣服上,像极了一朵盛开的雪莲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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